煤饼的用量,这个月比上个月多烧了三窑砖瓦,可这煤饼的耗用,却比上个月还少了半车。这……是不是有些个奇怪?”
张大山和张河、钱大爷他们听了,都是一愣。
他们先前光顾着算那些个大项的进出,还真没留意到这些个细枝末节。
连忙照着豆子说的,又仔仔细细地,把那账目和原始的单据,都给它核对了一遍。
嘿!
还真就让这小家伙给说准了!
那马车坊的木料,确实是少了几根,怕是那送货的店家,或者管库的人,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那帮工的工食银,也确实是多算了一天。
至于那砖瓦窑的煤饼耗用,更是差了不少,怕是记账的人,把上个月的数给抄错了。
“我的老天爷!豆子,你……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啊?”张河又惊又喜,一把就把豆子抱了起来,在他那肉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比你张河伯伯这榆木疙瘩脑袋,可要强太多了!这些个细微的差错,俺们几个老家伙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你小子一眼就给它揪出来了!”
钱大爷也是捋着胡子,连连点头:“了不得,了不得啊!这张先生家的娃儿,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啊!这豆子将来,指定是个管家理财的好手,比那镇上钱庄的算盘先生还要精明!”
张大山也是又惊又喜,他晓得自家这小儿子聪明,可也没想到,竟然聪明到了这个地步!
这不仅仅是会算账了,更是能从这账目里头,看出问题,找出漏洞来了!
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好!好啊!不愧是俺张大山的种!”张大山高兴得首拍大腿。
“豆子啊,往后啊,咱们村这‘公社会’的总账房先生的位子,可就真个非你莫属了!你可得给俺们把这账目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铜板都不能差!”
从那以后,豆子便真个成了青石村“公社会”名副其实的“总账房”了。
虽然年纪还小,可村里头各项营生的进出账目,都得先经过他这小人儿的手,仔仔细细地核算一遍,才能入账归档。
他那小算盘打得是又快又准,再复杂的账目,到了他手里头,也都能给它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时候,他还会用那刚学会的、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把那账目一笔一笔记在本子上,旁边再用他那独特的“豆氏图表法”,画上几个小圈圈或者小柱子,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各项进出的大致情况。
有了豆子这个“算术小神童”帮忙,张大山可就省心了不少。
村里头的各项进出账目,也变得更加透明和规范,再也没出过啥错漏和糊涂账了。
村民们看着豆子那小小的身影,每日里有模有样地拨拉着算盘,记着账本。
心里头,也是又羡慕又佩服。
“这张先生家的娃儿,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啊!”
“是啊,那小山解元公就不说了,如今这小豆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算术的本事,将来也指定是个管家理财的好手!”
“这可不都是张先生教得好,还有那周文轩先生用心教导的功劳嘛!咱们也得让自家娃儿好好学学这算术才成!”
除了豆子这算术天赋让人惊喜之外。
村学堂里头其他那些个娃儿们,在周文轩先生和张大山的“实用教育”理念下,也都渐渐显露出了各自的灵性和长处。
比如那张河家的二小子栓柱的弟弟,名叫张小虎的,虽然念书认字不如小山和豆子灵光。
可他对那些个农具的构造和使唤,却是有着天生的悟性。
每日里从学堂回来,便喜欢往铁牛的铁匠铺,或者柱子的木工房里头钻。
看着那些个犁耙锄头、水车磨盘,一看就是大半天,还时不时地,问些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铁牛哥,为啥这犁铧要做成这个样子啊?能不能把它做得更尖一些,那样翻地是不是更省力?”
“柱子哥,这水车的叶板,要是做得再大一些,是不是就能推起更大的磨盘了?”
铁牛和柱子看着这小子那股子钻研劲儿,也都乐意跟他说道说道。
有时候,张大山听见了,也会在一旁提点几句。
渐渐地,这张小虎,倒也真个从那些个农具和机械里头,琢磨出了一些个门道来。
甚至还能帮着铁牛和柱子,对那些个旧农具,进行些个小小的修补和改进了。
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平日里看着不起眼的娃儿。
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