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那天,所有人都来了。
花儿亲手将一排处理好的、蓬松的棉条,小心翼翼地喂入了机器前端的进料口。
“开水闸!”
随着张大山一声令下。
柱子用力地拉开了控制水流的巨大闸门。
“轰隆——”
汹涌的河水,咆哮着冲上了巨大的水轮。
“嘎吱……哐当……嗡——”
整台机器,如同被唤醒的巨兽,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金属与木头交织的轰鸣。
巨大的水轮,带动着复杂的齿轮组,开始飞速运转。
紧接着,那上百个精钢纱锭,也如同陀螺一般,开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
那场面,是如此的壮观,如此的震撼。
只见那白色的棉条,被前端的滚筒缓缓地拉入。
经过几组不同转速的罗拉的牵伸,棉条被拉伸得越来越细,越来越均匀。
最后,被那高速旋转的纱锭,迅速地捻合成线,一圈圈地,缠绕在纱管之上。
整个过程,流畅、高效,充满了工业时代特有的、冷酷而又强大的美感。
“天啊……”
花儿和她手下的那些纺纱妇人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们一辈子,也从未见过如此纺线。
这哪里还是纺线。
这分明是在……变戏法。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
那上百个纱管上,便都缠满了洁白、坚韧、且粗细均匀的优质棉纱。
其产量,果然如张大山所言,比她们所有人加起来干一天,还要多得多。
“成功了!”
“爹,咱们成功了!”
孩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