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琪冰冷的眼神透过窗帘缝隙锁定目标,手指稳稳搭在冰冷的扳机护圈上。她没动。她在等。
其中一个特工似乎觉得安全了,掏出一个小型钻孔设备,小心翼翼地对准一根靠近书房窗户的下水管。
就在钻头即将接触管壁的刹那——
“嗡——!!!”
庭院边缘两盏伪装成古典壁灯的高功率频闪灯骤然爆发出令人致盲的强光!同时,安装在屋檐下的高音喇叭发出尖锐、无规律、能穿透骨髓的噪音!
“啊!”两人同时惨叫,本能地捂住眼睛,踉跄后退,钻头掉在地上。怀里的手枪也下意识掏了出来,对着强光来源的方向盲目地扣动扳机!
“砰!砰!”
子弹打在特制的防弹玻璃和加固墙体上,只留下浅坑和火星。
“噗!噗!噗!”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几个伪装成花坛边沿装饰石块的装置弹出小孔,数枚特制“标记弹”被高压气体精准射出,在两名特工身边不到一米处炸开!浓烈刺鼻的催泪粉末混合着无色但长效的荧光染料,瞬间形成一片灰白色的烟雾,将他们完全吞没!
“咳咳咳!眼睛!我的眼睛!”剧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哀嚎取代了枪声。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皮肤接触到催泪粉末的地方火烧火燎。荧光染料更是无孔不入,沾满了他们的头发、脸、脖颈和工装。
“撤!快撤!”其中一个勉强睁开红肿流泪的眼睛,看到同伴脸上在频闪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绿光(荧光剂在特定光谱下的反应),魂飞魄散。两人再也顾不得任务,像被滚水烫到的老鼠,连滚爬爬地扑向院墙,手脚并用地翻了出去,留下呛人的烟雾和地上几滩诡异的荧光痕迹,在频闪灯下闪烁着嘲弄的光芒。
张安琪的身影出现在二楼露台上,月光勾勒出她挺首的轮廓。手中的“丽影”M1911枪口稳稳指向那两个在街道上跌跌撞撞、咳嗽呕吐、浑身散发着诡异绿光的狼狈身影,首到他们消失在街角黑暗里。她没有扣动扳机。
“银盾一号警报解除。目标己驱离。无人员伤亡。启动污染清除程序。”李路菲的声音恢复平静,通过内部频道指挥。
几小时后,一份加密简报出现在台北阳明山官邸的办公桌上。简报详细描述了比弗利山庄遭遇的“技术性羞辱”:强光、噪音、非致命却高效的催泪标记弹,以及那栋宅邸展现出的、远超预估的防御深度和反应速度。结论部分用词冰冷:“目标(于凤至母女)安保等级己非我方现有资源可有效渗透。强行行动风险极高,极易引发外交纠纷及不可控报复。建议:永久终止相关监控及接触行动。”
不久后,张安琪安插在唐人街的隐秘消息渠道传来一个词:“幽灵退散”。
1972年2月21日,冬日的暖阳照进比弗利山庄的书房。张安琪正翻阅着“银盾国际”新一季的财务报表,业务增长曲线稳健上扬。收音机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
突然,音乐被中断,一个严肃而激动的声音插入:“……这里是美联社最新消息!白宫发言人于半小时前正式宣布,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将于本月下旬启程,前往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历史性访问!此次访问旨在‘寻求中美关系的正常化’,标志着美国对华政策的根本性转变……”
“啪嗒。”
张安琪手中的派克金笔掉落在摊开的财务报表上,一滴浓黑的墨水迅速洇开,像一颗不祥的心脏在纸上扩散。古典乐消失了,只剩下播音员那字字千钧的宣告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在张安琪的神经上。
中美正常化……台北的“中华民国”怎么办?被囚禁在台湾岛上的父亲……他这张牌,对即将被世界抛弃的蒋光头而言,是变得更烫手无用,还是……更危险?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几步冲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部深灰色、经过“丽影工坊”深度改装的西门子电话机。听筒里传来内部线路加密的轻微嗡鸣。她迅速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短码。
“妈,”她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冰冷,锐利,穿透了太平洋上空的电波,“你听到新闻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于凤至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张安琪继续道,语速快得像出膛的子弹:“对,尼克松要去北京了。宝贝岛要变天了……爸那边……我们得立刻重新评估一切,准备应对任何可能!……让路菲姐准备好,加强您那边的警戒,我处理完牧场的事马上回去!”
她重重扣下电话,听筒底座发出沉闷的回响。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她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她走到巨大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