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烛火燃到了后半夜,灯芯积了厚厚的灯花,
狄仁杰听完了所有人的故事,开始最后推凶。\第,一¢墈.书,旺¢ \耕¢新-嶵/全*
“若将前后线索串联起来,便能拼凑出这样一个推断 :
此事从一开始,便是王孝杰勾结以那红衣女子为代表的神秘势力,与契丹贵族李尽灭暗中勾结,布下的一个天大的阴谋。”
话音刚落,他眉头微蹙:“只是这般一来,尚有一处疑点难以解释。”
如燕立刻接话:“是谁把我们暗中潜入崇州的消息,透给了王孝杰?”
“正是。” 狄仁杰颔首,指尖在案上一顿,
“此事蹊跷得很,你们的行踪极为隐秘,按理说不该走漏风声。”
李元芳趴在靠枕上,沉声开口:“依卑职看,我们西人之中,定有内奸。”
房内气氛瞬间凝重。狄仁杰望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道:
“东硖石谷之败,不过是他们计划的序幕。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
他眼中闪过一丝果决,“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实证,揪出内奸,摸清他们下一步的动向,方能彻底荡平逆党,护佑关河安定。”
说罢,狄仁杰起身踱了两步,烛火在他身后投下晃动的影子,映得桌上的舆图忽明忽暗:
“明日分两路行事。曾泰,你带一队亲卫去找密探张康,务必问清那奸细陈有龙的底细,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是!” 曾泰拱手应道。
“元芳伤重,暂且歇着养伤。” 狄仁杰看向李元芳,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随即转向如燕,
“如燕随我去平山西坳探查,那里藏着的线索,或许能解开诸多谜团。”
众人齐齐点头应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 一声,房门被猛地掀开,权善才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甲胄上还沾着夜露与尘土,面色焦急:“大帅!急报!”
他喘着粗气,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王孝杰…… 王孝杰带着右威卫的残部叛逃了,正往契丹方向去!”
屋内瞬间死寂。~e/z\k!a/n.s`.!c?o?m+
次日清晨的钦差行辕,青石板路上的露水还未干透。
薛环半扶半搀着李元芳,脚步放得极缓,生怕牵动他背后的伤口。
“李将军,这边台阶滑,小心些。” 少年语气里的关切满得快要溢出来,伸手替李元芳挡开低垂的门帘,又忙着打水拧帕子,连被褥的边角都仔细掖好。
狄如燕端着药碗进来时,见薛环正站在床边替李元芳叠衣服,忍不住笑道:“薛小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你救了元芳,而是元芳救了你的性命呢。”
薛环忙前忙后的样子弄得李元芳也是很是不好意思,他己经推辞过了,但是薛环不为所动,
现在趁着如燕的话,赶忙又劝道:“小兄弟,你身上也有伤,快歇着吧。”
“没事没事。” 薛环头也不抬,手里活干得飞快。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李元芳苍白的脸,总忍不住想起寒州养伤的义父 ,
那相似的眉眼,那份沉稳可靠的气度,让他没来由地想多做些什么。
“这孩子……” 曾泰站在狄仁杰身后,低声道,“对元芳未免太过热络了些。”
狄仁杰捻着胡须,目光落在薛环忙碌的背影上。
少年给李元芳喂药时,手腕微倾的角度带着习武人的沉稳;
替他调整枕头高度时,眼神里的关切绝非寻常感激。
倒像是…… 久别重逢的故人。
“让他去吧。” 狄仁杰转身进了屋,“少年人重情义,是好事。”
屋内的药味混着檀香,在晨光里缓缓流动。
李元芳望着薛环腰间悬着的幽兰剑,剑鞘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自己床头那柄竟一般无二。¢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薛兄弟。” 他忽然开口,“可否借你的剑一观?”
薛环愣了愣,解下剑递过去。
李元芳接过,指尖抚过剑鞘上的暗纹,眼神骤变 。
这剑无论重量、形制、纹样,竟与自己那柄分毫不差!
“这剑……” 李元芳神色有些焦急抬眼,“你从何处得来?”
“是我义父所赐。” 薛环的声音低了些。
“令尊是?”
薛环抿紧唇,半晌才摇头:“恕不便相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