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查访时别太张扬,一定要小心!
薛环重重点头,薛伯阳这才放心离去。
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薛环转身快步离开行宫。
回到客栈时,日头己过正午。
薛环推开房门,就见薛启正坐在窗边的案前,手里摊着一张泛黄的洛阳地图,指尖在城南一带的标记上轻轻点着。
“怎么样?二伯怎么说?” 薛启抬头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炭笔问道,
“父亲答应了,还说会跟高刺史打招呼,给咱们行方便。” 他走到案前,俯身看向地图,
“我们先按原计划行事,分头去打探种植地和卖花人的消息。”
薛启点头,伸手将地图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落在城西一片密密麻麻的标记上:
“你看,我标了洛阳周边的花圃。
城南靠着洛水,水土好,多是老牌子的花农,种的都是牡丹、芍药这些正经花草。
街坊邻里也都熟络,要是有人种人面花这种邪物,估计早就传开了。”
他指尖移到城西:“这儿就不同了。
城西靠近邙山,荒地多。近几年冒出来不少私人花圃,鱼龙混杂。
我寻思着人面花这等邪物,怕是藏在城西的可能性更大,我打算先去那边转转。”
薛环俯身细看,地图上用朱砂标着的 “百草圃”“晚芳园” 等名号密密麻麻,
他指尖划过地图最下角的邙山,忽然道:
“也好。你去查花圃农庄,我去城东的天街一带。
那里客栈林立,三教九流都聚在那儿。
我昨日路过天街,见不少胡商开的店铺,卖珠宝的、卖香料的、还有说书的勾栏院。
那些胡商走南闯北,消息比官府还灵。
而且买人面花的多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她们常去天街的绸缎铺、胭脂铺,说不定能听到些风声。”
“天街?” 薛启挑眉,“这主意不错。天街人多眼杂,就算打听消息,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他顿了顿,又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酉时前回客栈汇合,互通消息。”
“行。” 薛环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咱们得装得像些,不能让人看出是来查案的。二哥打算怎么跟那些花农搭话?”
薛启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我扮成外地来的药材商如何?就说听闻洛阳有种稀有的养颜花草,想收些回去做胭脂料,问问他们见过人面花没有。”
“不妥。” 薛环摇头,“如今人面花害人的事,虽说官府没声张,可民间早有传言。你明着打听,人家一准儿起疑。说不定还会想,这人是不是官府派来的?”
薛启放下炭笔,有些无奈:“那你说该怎么说?”
薛环凑近地图,压低声音:“二哥不如扮成外地来的少爷,就说家里的母亲、姐姐听说洛阳有种奇花,能让皮肤变嫩,特意托你买几株回去。可你路上又听说,这花最近出了些怪事,心里犯嘀咕,特意来问问花农,这花到底能不能用。”
他抬眼看向薛启,眼底带着几分狡黠:“这样一来,既显得你是真心为家事操心,打听起来合情合理,就算对方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轻易起疑。”
薛启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薛环的肩膀:“还是你这脑子转得快!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又凑在地图前,细细商议起来。
薛启用炭笔在城西的花圃旁标上序号:
“我先去最近的‘百草圃’,听说老板是个瘸腿的老汉,性子耿首,要是能从他嘴里套出话,再好不过。
要是他不肯说,我再去‘晚芳园’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就等夜里……” 他做了个翻墙的手势。
薛环连忙按住他的手:“二哥别冲动,夜里太危险。那些人敢种这邪花,园子里定然有护卫,万一被发现,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吃亏。”
他想了想,“若是白天问不出,咱们再从长计议。”
末了,薛环想起什么,补充道:“带上两个护卫,别大意。这案子透着邪性,保不齐会遇上麻烦。”
“放心,” 薛启起身理了理衣襟,“我让阿奇和小刀跟着,都是手脚麻利的。你那边也多留个心眼。”
约定好汇合的时辰,两人各自带着护卫悄然出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