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颤抖,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山神庙发现的那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少女。
"你可有证据?"许久,他低声问道。
林婉娘从他怀中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有!当年家父察觉永昌渠工程有问题,曾秘密记录了一本账册。
行刑前,他将账册藏匿之处告诉了奶娘。后来奶娘辗转将消息传给了我。"
她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这是林家老宅地窖的钥匙。账册就藏在地窖暗格中。"
萧墨接过钥匙,指腹摩挲着上面斑驳的铜锈。这把钥匙至少在地下埋了十年,如今重见天日,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明日我亲自去取。"他沉声道,"婉娘,此案牵涉甚广,若真如你所言是冤案,那么当年构陷林大人的势力绝不会坐视我们翻案。"
林婉娘紧紧抓住萧墨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入锦缎之中:"相公,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跟兄长他们蒙受这不白之冤啊!”
“都己经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爹娘兄弟他们是否还健在”
“婉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还岳父岳母一个清白的,但是这件事在没有把握之前你谁也能说。”
萧墨将铜钥匙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窗外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檐角铁马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明日早朝后,我亲自去林府旧址。"他声音压得极低,"你画张详细的地图给我。"
第二天萧墨来到林府旧址,断壁残垣间野草疯长,唯有半截"诗礼传家"的匾额还挂在歪斜的门楣上。
萧墨踩着湿滑的青砖往里走,按着来到祠堂,供桌早己坍塌。萧墨搬开碎木时,一条花蛇倏地从缝隙游走。
地窖入口被淤泥堵了大半,他徒手挖了半个时辰才露出锈蚀的铁门。
铜钥匙转动的瞬间,铁门轰然倒塌。霉味混着陈年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暗处有窸窣的逃窜声。借着火折子的微光
萧墨在刻着林家先祖名字的砖墙前驻足——第三列第七块砖,这里果然有一个暗阁。
拿到账本的萧墨并未作停留,径首就回到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