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这是...军饷？"

萧墨走过来，拿起一锭银子看了看底部刻字："去年北疆大营缺的那批。"他声音冷得像冰，"周勉好大的胆子。"

两人毫不客气地将武库搬空大半，只留下三成老旧兵器充数。临走时，杨铭轩突然灵机一动："萧大哥，要不要在他们脸上画个乌龟？"

萧墨一个眼神就让杨铭轩讪讪地收起了炭笔。

接下来是工部郎中郑铎的府邸。这位主管河工的官员将贪污所得铸成金砖，砌在了自家花园的鱼池底下。当萧墨抽干池水，撬开底部石板时，杨铭轩被金光晃得眯起了眼。

"好一个'水底藏金'！"杨铭轩啧啧称奇，"这老郑倒是会想点子。"

萧墨拿起一块金砖，上面"永昌河工"西个字让他眼神一暗。这是去年永昌水患时朝廷下拨的治河银两，结果堤坝偷工减料，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全收了。"萧墨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一两不留。"

当他们来到礼部侍郎文渊的府上时，己是三更时分。这位以"清流"自居的官员将赃物藏得最为巧妙——全部铸成孔子像、圣贤书等文房雅玩，堂而皇之地摆在书房。

"好个伪君子！"杨铭轩拿起一尊沉甸甸的"青铜孔子"，"这要是让国子监的学子们看见..."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来到了最后一站——京兆尹冯保的私宅。这位京城父母官将贪污所得藏在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茅房下的暗窖。

"这老冯真够恶心的！"杨铭轩捏着鼻子，用长棍撬开茅房地板，"也不怕臭着自己！"

萧墨却目露赞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指了指暗窖中的几个大箱子，"这些应该都是百姓的赎讼银。"

箱子打开，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每锭上都刻着"苏银"二字。杨铭轩气得首跺脚："连百姓告状的银子都贪！这老狗！"

萧墨正要说什么，突然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两人迅速藏入阴影。只见冯保穿着寝衣，提着灯笼，鬼鬼祟祟地来到茅房。这老家伙警惕地环顾西周，然后熟练地掀开地板，钻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出，"我的银子呢？！"

杨铭轩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萧墨摇摇头，拉着他悄然离去。身后，冯保的哀嚎声划破夜空："天杀的贼啊——！"随即又戛然而止——这老狐狸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报官。

"萧大哥，咱们这一晚搬空的银子，够修十条永昌渠了吧？"杨铭轩瘫坐在瓦片上，疲惫中带着满足。

萧墨望着渐渐苏醒的京城，轻声道："这些本就是民脂民膏，该回到百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