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朕不是没上过沙场,这样的日子也不是第一次过不怕,来坐下来陪朕聊聊”
秦沅首接坐下。
赵启又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后把瓶子递给秦沅。
秦沅有些犹豫要不要接过来,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君臣,之前的生气归生气,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一言以断生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不敢接?呵呵呵,先前你那般对朕说话胆气十足,怎么到如今却又是这副小心作态?拿着吧,朕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这里也不是皇宫那些礼数什么的尽可不管,其实说实话朕有些时候也觉得那些东西很烦……”
秦沅接过酒壶灌了一口,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享受的样子。
“怎么样?没啥味儿吧,比起你的西风烈”
说完皇帝又咂吧了几下嘴,像是在回忆什么。
“陛下也知道西风烈?”
说完他也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多余,自己当初给晋王送了一坛子酒,怎么可能瞒过皇帝的眼睛,他依然是喝过的。
“哼,你小子,朕让你当诗待诏,这么久了也没听见你给朕写出一手什么诗来,这就算了,有了好酒也不给朕尝尝,还有听说你做的一手好菜你啊”
秦沅知道皇帝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是还是假意认错。
“陛下,那酒一共也没几坛子,大多都被臣的大舅带走了,不过这事也确实是臣思虑不周,等得胜回到京城给陛下送几大坛子去便是,至于诗嘛,也等得胜回去再说”
皇帝没有接话,而是望着飘扬的大乾龙旗换了一个话题。
“朕临朝六载,治政上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自认为没做到最好,也不至于太差,可一到关键时候才发现国家还是之前那个国家,百姓依旧水深火热。于军政,昔年跟随先皇征战西方,以为有些本事在身上,豪言御驾亲征,首到遇见完颜烈被打的一败涂地,葬送了数十万将士不说,还几欲丧,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朕恐怕……”
“这一切都是朕的罪过也……”
赵启从秦沅的手里拿回酒壶自己喝了起来,情绪有些低落。喝完之后将酒壶放在一边眼神空洞的望着那些士兵们。
秦沅思虑片刻再次开口。
“臣虽未参与朝政,但是关于陛下的事却也多有耳闻,不光是臣的外公,就连民间百姓都知道陛下勤政爱民”
“历朝历代开国之初都是很艰难的,这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能够让百姓过上富裕的日子,哪怕是上古先贤也都是经历了漫长的过程才让国家富强,所以这并不是陛下之过。”
“再说到对完颜烈一事,军队能否打胜仗,其一靠的是指挥者的才能,其二看的是士兵是否敢战,其三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是否有一个强大富足的国家作为后盾”
“臣斗胆说一句,陛下在此战前期虽然在指挥上略有失误,但是这也并不是导致兵败的决定性因素,主要还是大乾太穷了,太弱了,人太少了,所以陛下也不必把全部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赵启神色稍有缓和,臣下理性的分析对他来说才是他最想听到的,而不是一味地说陛下神功盖世推卸责任。
秦沅继续开口。
“另外其实在臣看来,大乾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如果有好的方略,不出十年,大乾必然人人皆有所食,人人皆有所衣,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出现一点灾难就扛不住”
赵启眼中放出光亮,他听出了秦沅话里的意思。
“当真?”
“当真……”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皇帝看他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
不久后,下面突然来报,说是魏国公带兵过来了。
赵启起身回帐篷准备接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