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弓,乃是紫金胎,宝雕檀木身,天下少有的强弓!要拉开它,需有千斤之力!”
雄阔海举着宝弓,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根根暴起,如同盘踞的虬龙。
“你!成都王!你要是男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仗着你这身官皮和这些走狗吓唬人!”
他的话语粗鄙不堪,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每一个字都是一记耳光,扇向宇文成都的脸面。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死死按了下去。
疯了!这个壮汉真的疯了!
秦琼的脸色己经白得像纸,他甚至想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而单雄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赤发灵官,此刻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佩服雄阔海的胆气,但内心深处,寒意却无法抑制地升腾起来。
这是在找死,这是在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南墙!
宇文成都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没有听到雄阔海的叫骂,那双凤目依旧平静如深潭。
他原本确实不想与此人计较。
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莽匹夫,为了些许虚名,便敢在天子脚下、御道之前,拦路挑衅。打发了便是,甚至杀了他,都只会脏了自己的手,污了自己的名声。
大隋的成都王,天宝大将军,还不至于要靠碾死一只蚂蚁,来证明自己的威严。
可是,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他不仅挑战了宇文成都本人,更是在挑衅大隋的法度,在藐视皇家的威严。
在这上元佳节,在这万民同乐的夜晚,在这大兴城的心脏地带。
若是任由他叫嚣放肆,那成都王的威仪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
宇文成都的目光,终于有了微不可查的变化。
那是一种从极度的漠然,转向极度冰冷的变化。就是平静的湖面,在瞬间冻结成了万载不化的玄冰。
雄阔海被这道目光扫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强撑着的那股气,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但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那句己经到了嘴边的话,用尽最后的力气吼了出来。
“你要是能够连拉五次!就五次!”
他伸出另一只手,张开五根粗壮的手指,在宇文成都的眼前晃了晃。
“这把宝雕弓,俺雄阔海!就当着这满城百姓的面,送给你了!”
“你要是拉不开,就给俺磕三个响头,承认你宇文成都是个浪得虚名的孬种!”
说完这句话,雄阔海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他高举着宝弓,手臂己经开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因为恐惧。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心脏的跳动都似乎忘记了。
人们看着那个高踞于白马之上的神将,等待着他的裁决。
是雷霆震怒,血溅五步?
还是……
宇文成都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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