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长剑己然脱手,化作一道银光,贴着那女子的耳畔飞过,精准地钉在她身后三步远的箭靶红心上。`x~q?u·k?a_n.s.h¢u*w-u/.-c?o′m!
剑柄兀自嗡嗡作响。
场中女子惊出一身冷汗,动作瞬间停滞,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
“分神,是战场大忌。再有下次,钉住的就不是靶子。”
李荣荣的声音依旧平淡,似乎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掷,不过是随手丢了一颗石子。
她转身,看向身边另一位同样气度不凡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武人常穿的窄袖胡服,眉宇间英气勃发,正是唐国公李渊的三女儿,柴绍之妻,李秀宁。
“三娘,这批人底子还是太薄,心性不稳。”
李荣荣微微蹙眉,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自从长安那场风波之后,她便日夜不停地督促训练,心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李秀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女刺客,淡淡道:“荣荣,饭要一口口吃。她们从前不是绣花就是抚琴,能练到这个地步,己属不易。你逼得太紧了。”
李荣荣默然不语。
她知道李秀宁说得对。
可她等不了。
杨广的屠刀还悬在天下人的头顶,她李家的血海深仇一日未报,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还有……
秦琼。
那个沉稳如山,却总能在最细微处给予她温暖的男人。
一想到他,李荣荣心中那片冰封的仇恨之地,才能透进微光。·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
就在这时,演武场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家丁惊惶失措的呼喊。
“三娘!三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秀宁眉头一皱,沉声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那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囫囵:“长……长安……长安来的急报!上元节……上元节有人行刺!是……是秦二爷他们!”
“什么?!”
李荣荣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那家丁的衣领,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提起来。
“你说清楚!叔宝他怎么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再不见方才的半分冷静。
家丁被她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把听来的消息脑全倒了出来:“听……听说,秦二爷、单五爷……还有……还有好多江湖好汉,在上元节灯会上刺杀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失……失手了!”
“失手了?”
李秀宁的心也沉了下去,追问道:“人呢?人怎么样了?”
“全……全都……被当场擒下了!”
家丁哭丧着脸,“圣上……圣上龙颜大怒,己经下了旨,说他们是……是结党谋反!要……要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谋反……”
“秋后问斩……”
这两个词,砸在李荣荣的心口。+l/a+n\l_a¨n^w\e¨n+x!u^e^.\c¨o~m¢
她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手中的青锋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一瞬间!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看不见李秀宁脸上凝重的神情,也听不见那些女刺客们压抑的惊呼。
她的眼前,只剩下秦琼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他说,荣荣,等天下太平了,我带你去看看江南的烟雨。
他说,荣荣,别怕,有我。
可现在,他被抓了。
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宇文成都抓了。
还要被杨广那个暴君问斩。
不!
不可以!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死死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不……不会的……叔宝他那么谨慎……他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
李荣荣失神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单雄信!一定是他!那个莽夫!”
她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恨意,“我就知道,跟着他迟早要出事!”
“荣荣!”
李秀宁一把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