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挥舞着佩剑,唾沫横飞,似乎宇文成都的项上人头己经是他囊中之物。·幻?想-姬+ /首·发^
“你给老子闭嘴!”
李渊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案几上的一个铜制笔洗,想也不想就朝李元吉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笔洗砸在李元吉脚边的地板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了一边。
“蠢货!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李渊指着李元吉的鼻子破口大骂,“就凭你?去伏击宇文成都?你知不知道他手下都是些什么人?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精锐!你带着太原这些没见过血的兵蛋子去,是去送死!是去给你老子我提前报丧!”
李元吉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悻悻地将剑收回了鞘中。
整个大殿,瞬间被李渊的喘息声、李建成的囁嚅声和李元吉的愤懑填满,乱成了一锅沸粥。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个冰冷而沉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吵完了吗?”
是李世民。
他终于从那副巨大的堪舆图前转过身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李世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不起半点波澜。
他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报信亲兵。\x~i+a.n,y.u-k`s~.?c`o_m?
“你起来。”
那亲兵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我问你,”
李世民的目光锐利,问道:“军报上,可曾写明宇文成都大军所为何来?可有打出旗号?可有随行钦差?可有宣读圣旨?”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又快又准,精准地剖向问题的核心。
那亲兵被问得一懵,努力回忆着,结结巴巴地答道:“回……回二公子……军报上……没……没说……只说大军行进神速,旌旗招展,但……但是什么旗号,没看清……也……也没听说有钦差和圣旨……”
“知道了,你先下去,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泄露此事,违者立斩。”
李世民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
亲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混乱的脑子仿佛被这几句问话注入了一丝清明。
对啊,宇文成都到底为何而来?
李世民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神色,他走到惊魂未定的李渊面前,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稳:“父亲,慌乱无用,愤怒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三件事。`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宇文成都的真实意图。他究竟是奉了杨广的密旨,前来问罪,还是仅仅路过,亦或是另有图谋?”
“第二,他的兵力构成。六百里外,斥候看不清,但我们可以再派人去探。他有多少骑兵,多少步卒,后勤辎重如何,这些都决定了我们应对的策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时间。他说不足六百里,那具体是五百九十里,还是五百里?他一日能行军多少里?这些都必须弄得一清二楚。”
李世民的声音,冲刷着众人心头的燥热和恐惧。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将一团乱麻的局面,瞬间梳理得清清楚楚。
李渊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建成看着侃侃而谈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钦佩,有依赖,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嫉妒。
每当这种危急关头,父亲和所有人,似乎都会下意识地将希望寄托在李世民身上,而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反而像个陪衬。
他不甘心地插话道:“二弟所言极是。可……可探明了又能如何?若是他真奉了密旨前来问罪,我们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李世民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大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我们现在连他有没有君命都不知道。如果他有圣旨,为何不大张旗鼓地宣读?反而要如此急行军,搞得像一场突袭?”
“这……”
李建成被问得哑口无言。
“唯一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