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庭心怀不满。我的‘眼睛’，甚至会告诉我，柔然可汗的哪个妃子，在昨夜偷偷与别的男人私会。”

“当我需要的时候，这些‘眼睛’，就会变成一把把匕首。”

“他们可以是倒茶的奴隶，可以是唱着牧歌的牧民，也可以是可汗身边最信任的护卫。”

“他们会悄无声息地，在柔然人的饮水里下毒，在他们的马料里掺上巴豆，会在最关键的决战前夜，割断他们王帐的牛筋绳，甚至……亲手割下某个部落首领的头颅，栽赃给他的对手，挑起他们的内乱。”

宇文成都每说一句，房玄杜如晦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一张用鲜血和恐惧编织而成的大网。

这张网，在他们所不知道的阴影之下，早己覆盖了宇文成都所有潜在的敌人。

这张网，有一个名字。

一个房玄龄和杜如晦从未听过的名字。

“我叫它，‘谍纸天眼’。”

宇文成都淡淡地说道。

谍纸天眼！

这西个字，砸在两个谋士的心头。

他们终于明白了。

在他们为宇文成都处理政务，规划后勤，殚精竭虑地想着如何以“王道”辅佐主公成就霸业的时候，宇文成都自己，早己在暗中，磨砺出了一柄最锋利，最不讲道理的“霸道”之刃！

这柄利刃，不问对错，不讲仁义，只求结果。

挡在他面前的，无论是谁，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抹去。

宇文成都看着两人煞白的脸，很是满意。

他需要的是能为他处理复杂事务的智者，但他更需要这些人对他抱有绝对的敬畏。

“河东郡，”

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了一个圈，“从我决定要取的那一刻起，它就己经不再是崔家的河东了。”

“我的‘眼睛’，比崔挺的探子更早地告诉我，李渊派了密使与他联络。我的‘眼睛’，也比崔挺的账房更清楚，他府库里到底有多少钱粮，又有多少被他中饱私囊。”

“至于那个能打开城门的内应……”

宇文成都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他当然不愿意。但是，当他远在清河郡老家的独子，每天上学堂的路上，都会遇到一个和蔼可亲的卖糖人，而那个卖糖人，总能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只跟谍纸天眼一模一样的纸鸢时……”

“当他最宠爱的小妾，收到的胭脂水粉里，夹着一张写着她所有秘密的纸条时……”

“当他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枕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把冰冷的匕首，而全府上下的护卫却毫无察觉时……”

“你们说，他还会不愿意吗？”

宇文成都的声音很轻，却砸在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心上。

二人浑身巨震，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