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哆哆嗦嗦地补充道:“太守大人还说……将军兵马威势太盛,若是大军入城,恐惊扰百姓,也……也显得我等诚意不足。?x,k¢s·w~x¨.`c~o!m¢所以……所以恳请将军只率少量亲卫入城,以……以安民心。”
他不敢说只让带一百人,把话说得委婉了些。
话音落下,帐内更静了,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使者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拖出去剁成肉泥。
“哈哈……”
突然,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成都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轻蔑和狂傲,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整个帅帐,都在他的笑声中嗡嗡作响。
使者被这笑声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抖成了筛糠。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一脸愕然,他们很少见到宇文成都会如此放肆地大笑。
笑了许久,宇文成都才缓缓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那个己经快要吓晕过去的官吏,眼中闪烁着戏谑光芒。
“传令下去,点一百个最能打的弟兄,随我入城!”
他的声音,如金铁交鸣,响彻整个大帐。
“告诉崔挺,本将军……应宴了!我只带一百兵士入城!”
一百人?
他甚至觉得,有些太多了。!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对付一群己经被吓破了胆,只敢耍些上不得台面阴谋诡计的废物……
这一百人,足以将整个河东郡,连同他们的痴心妄想,一起踏成齑粉!
使者离开之后。
宇文成都开口说道:“鸿门宴。”
“这崔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给本将军设一出鸿门宴。”
他转过头,看向杜如晦,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克明,你怎么看?”
“将军,既然太守大人如此‘盛情’,我们岂有不应之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阴森的寒意,让一旁的房玄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属下以为,将军大可同意太守的意见。”
杜如晦的眼睛亮得吓人。
“就带一百人去。”
“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待城门为我等开启的那一刻,埋伏在左近的大军,便可一拥而入!”
“届时,城门洞开,铁骑突入,这河东郡,便如探囊取物!”
“至于那所谓的酒宴……”
杜如晦的目光扫过那封信函。
“将军要喝的,可不是他的赔罪酒。”
“而是他的……端头酒!”
“端头酒”,即是送人上路的酒。′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一语双关,杀机毕露!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端头酒!”
宇文成都再次大笑起来,这一次,笑声中充满了酣畅淋漓的快意。
他一伸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了那杆凤翅镏金镗,随手一挥!
“嗡——”
沉重的长镗划破空气,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蜂鸣。
“就按你的意思办!”
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镗重重往地上一顿,坚实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他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的战意和嗜血的渴望。
他看向帐外,目光仿佛己经穿透了层层阻碍,看到了那座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的河东郡城。
河东郡太守府,灯火通明。
沉重的楠木大门在身后“吱嘎”一声合拢,将外面的夜色与寒风彻底隔绝。
府内前厅,气氛却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凝重几分。
崔挺穿着一身宽大的锦袍,焦躁地在铺着西域毛毯的地上来回踱步。
他肥胖的身体带起一阵阵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墙壁上的人影也跟着张牙舞爪。
“怎么还没回来?这个废物!去送封信都这么磨磨蹭蹭!”
他的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急切和怒火,每走一步,腰间的玉佩就发出一阵碰撞的脆响,如同他此刻烦乱的心跳。
与他相比,坐在客座上的李世民则显得镇定太多。
他身姿挺拔,静静地端着一杯己经凉透了的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