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崔挺的惨叫声,立刻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咽。,p^f′x·s¨s¨..c*o¨m?
鲜血混合着几颗碎裂的牙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整个人,瞬间就蔫了下去,像一滩烂泥,被亲卫拖拽着。
“不光是你。”
宇文成都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崔府上下,所有主事之人,男丁女眷,全部给本将军……带上来!”
“诺!”
命令传达下去,更多的骁果军士兵,涌向太守府的后宅。
很快,哭喊声,尖叫声,咒骂声,求饶声,从后宅的方向,此起彼伏地传来。
宁静而奢华的太守府,在这一夜,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一个穿着锦衣,头戴璞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两个士兵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被押进了正堂。
正是崔挺的儿子。
“爹!”
看到被按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崔挺,顿时目眦欲裂,“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太守府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比他爹,似乎还多几分读书人的迂腐和天真。
宇文成都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紧接着,一群环佩叮当,衣着华美的女眷,也被士兵们推搡着,哭哭啼啼地被赶了进来。
为首的是崔挺的夫人,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此刻却花容失色,发髻散乱,钗环掉了一地,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贵夫人的仪态。
“老爷!老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人们的哭喊声,尖利而绝望,混杂着孩子被吓坏的啼哭声,让整个正堂,变得如同一个混乱的菜市场。.秒!漳+结.暁!税¨罔? _更?欣,蕞¨全-
崔挺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儿,看着自己的妾室,看着那些平日里伺候自己的管事和清客,一个个被驱赶到自己面前。
他们脸上的惊恐,他们身上的狼狈,他们口中的哀嚎……
每一幕,每一声,都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尊严,他的地位,他的家族荣光……
在这一刻,被宇文成都,用最粗暴,最首接的方式,践踏得粉碎!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有鲜血和口水,从他破烂的嘴里,不断地流淌下来。
宇文成都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这群哀嚎哭喊的崔氏族人。
他没有理会那个叫嚣着“王法”的蠢货儿子,也没去看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崔夫人。
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回到了那滩烂泥般的崔挺身上。
那双曾经写满清河崔氏百年高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恐惧和哀求。
真是有趣。
宇文成都缓缓抬起手。
整个嘈杂的正堂,瞬间死寂下来。
只剩下几个小儿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显得格外刺耳。
一名亲卫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长条状物事,恭敬地呈递上前。
宇文成都接过,慢条斯理地解开绸缎。!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一卷灿烂的明黄,在他手中展开。
那上面,用朱砂御笔书写的字迹,和那方鲜红的传国玉玺印章,在跳动的火光下,散发着令人不敢首视的威严!
“圣旨在此!”
宇文成都的声音不高,却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噗通!”
“噗通!”
崔挺的儿子,崔挺的夫人,还有那些管事和清客,不论刚才多么惊慌失措,此刻都本能地跪了下去,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头死死地抵着冰冷的地面。
他们可以不怕兵,不怕将,但他们不能不怕这代表着天子威仪的东西!
崔挺被人按着,跪不下去,但他整个身体都软了,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卷黄绸,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宇文成都并未宣读圣旨的全部内容,他只是将那卷黄绸,对着崔挺,缓缓展开。
“陛下命本将军,持节巡查天下,纠察不法,便宜行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杀伐之气。
“崔挺!本将军问你!”
“我大军奉旨北上,途经河东,你身为河东太守,闭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