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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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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木质匾额上,这三个字在凝固的白昼强光下,仿佛被漂洗过无数次,透着一股陈腐的死气。店门紧闭,深色的木门板上,油漆龟裂剥落,露出底下更深沉的暗色木质。一丝风也没有,空气如同滚烫的凝胶,沉重地压迫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陆沉站在门前,那股若有若无的、仿佛无数细沙在玻璃上高速摩擦的“沙沙”声,在这里变得异常清晰,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地钻进耳蜗,挑动着紧绷的神经。

他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木纹,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手套,沿着手臂蔓延上来,与周围灼热的空气形成诡异的反差。这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更像是一种…时间本身的枯寂与停滞带来的阴冷。

“赵队,清场。方圆五十米,物理隔离,切断所有非必要外部线路。”陆沉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不需要回头,也知道老赵会立刻执行。对付“俗污”,尤其是这种前所未见、涉及时间本源的污染,常规的警戒线毫无意义,物理隔离是防止事态蔓延、保护无知民众的最后屏障。

他退后一步,从战术腰带上抽出一支特制工具——高频共振破拆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将尖锐的合金尖端抵在门锁位置,启动。

“嗡——”

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嗡鸣声响起,与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沙沙”声形成对抗。门锁内部的金属构件在特定频率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秒钟后,“咔哒”一声脆响,门栓断裂。

陆沉深吸一口气,干燥灼热的空气刺痛了喉咙。他猛地发力,沉重的木门向内被推开一条缝隙。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陈年灰尘、朽木、机油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金属和干涸血液的冰冷腥气,如同尘封千年的墓穴突然开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瞬间冲淡了门外永恒白昼的燥热。

店内一片昏暗,与门外刺目的白昼形成绝对的分割。仅有几缕光线,顽强地从蒙尘的高窗和门缝挤入,在弥漫的灰尘中形成几道浑浊的光柱,勉强勾勒出内部空间的轮廓。这光柱本身也显得异常凝滞,漂浮的尘埃颗粒在其中悬浮不动,仿佛被钉在了空气里。

陆沉打开头盔上的强光照明,一道雪亮的光束刺破黑暗。

景象映入眼帘的刹那,即使是经历过无数诡异事件的陆沉,呼吸也为之一窒。

店铺内部的空间感被彻底扭曲了。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挂满了、摆满了、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

墙壁上,从天花板到地板,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挂钟:西洋的雕花珐琅钟、老式的罗马数字钟、东方的花鸟屏风钟…它们形态各异,材质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全部停摆。!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黄铜的、木质的、珐琅的指针,凝固在各自不同的角度,指向着早己失去意义的刻度,像无数只沉默的眼睛,在昏暗中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

柜台上、玻璃展柜里、甚至地面上,堆叠着怀表、座钟、航海钟…它们拥挤在一起,指针同样静止不动。有些钟表蒙着厚厚的灰尘,蛛网在它们之间织成灰白的帷幕;有些则显得相对干净,仿佛不久前还有人精心擦拭过,但那份静止的死寂却毫无二致。

这里是一个时间的坟场。一个被强行凝固、塞满了时间残骸的狭小空间。

陆沉小心翼翼地踏入店内。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头盔的光束在拥挤的钟表间移动,照亮那些停滞的钟面。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有他自己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落地摆钟前。红木钟壳,雕工精美,玻璃罩内,沉重的黄铜钟摆如同被冻结在冰中,笔首地垂向下方,纹丝不动。他凑近观察,强光打在钟摆上。就在光线聚焦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微弱、但清晰无比的震颤感,透过地板,传到了陆沉的靴底。

他瞳孔一缩,猛地将光束移向钟摆的尖端。

没有动。钟摆依旧静止。

但刚才那一下,绝非错觉!像是一颗被冰封的心脏,在极寒深处,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

陆沉的目光锐利如鹰,在光束下仔细搜寻。他的视线扫过钟摆末端悬挂的沉重铜球表面。灰尘很厚,但在强光照射下,一点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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