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木杖重重杵在青石上:“该知道的,他们自会知道。”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每月南海涨潮,龟甲自会指引方向。”
当夜,胡八一躺在阿力腾出的木屋里,盯着房梁上摇晃的油灯。
窗外雨声渐急,龟甲在枕边泛着微光,恍惚间,他又听见龙脉轰鸣时精绝女王的尖啸,还有阿力被金光包裹时那句未说完的“青铜兽首”。
“老胡,睡了没?”王胖子的声音从隔壁飘来,带着三分醉意,“你说南海归墟...真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上次我们怎么没有听说,我想多铃妹子了...”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好像回想起那次的惊险,随即传来大口灌酒的咕咚声。
雪莉杨轻轻推开房门,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我重新研究了龟甲上的星图,那沉船的位置...难道精绝女王和滇王真正的秘密与秦王照骨镜有关?”她顿了顿,“老胡,你还记得昆仑冰川那次吗?我们看见的...”
“别说了。”胡八一猛地坐起身,床板发出吱呀的抗议。
窗外闪电照亮龟甲上的“归墟”二字,映得雪莉杨的脸忽明忽暗。他又想起陈瞎子说过的一句话,“归墟现,阴阳乱”。
晨光再次洒向村落时,胡八一将龟甲塞进贴身衣兜。
阿力带着族人送来干粮和水囊,族长站在人群最后,苍老的声音穿透薄雾:“记住,归墟的海水会吃人,也会吐宝。但比海底邪祟更可怕的...”老人的目光扫过三人,“是人心。”
王胖子扛起背包,拍了拍阿力的肩膀:“小子,好好当你的首领!等胖爷从南海回来,给你带条会说话的鱼!”他的笑声惊飞树梢的山雀,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胡八一望着南方翻涌的云层,龟甲在胸口发烫,那是诱惑,也是召唤,更是一场躲不开的生死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