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镐的声音走，闷响说明冰下结实，空响就绕开。”

阿力走在中间，手里攥着狼头牌。狼头牌被体温焐得温热，他总觉得这铜牌在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前面有光。”他突然停下，指着冰谷尽头，那里的冰层透着蓝莹莹的光，“像是个冰洞。”

胡八一用冰镐探了探前方的冰面，声音比刚才更空：“老爷子的地图上说，冰舌谷尽头有个冰窟，是以前融雪积的水冻成的。咱们得从冰窟旁边绕过去，那里的冰最薄。”

正走着，雪莉杨突然“咦”了一声。她蹲下身，冰面上有串细小的脚印，不是狐狸的，倒像是某种鸟爪印，一首往冰窟方向去。“这地方怎么会有鸟？”她用冰镐敲了敲脚印旁边的冰，“底下是空的，脚印却没陷进去，这冰面被人处理过。”

胡八一凑近看了看，冰面下有层暗黄色的东西，像是铺了层草席：“是守陵人铺的。他们在薄冰上垫干草再浇水冻实，能当临时的路。跟着这脚印走，错不了。”

王胖子却盯着冰面下的影子：“你们看那冰里是不是有东西？”冰下隐约有团黑糊糊的东西，像个人蜷缩在里面。“该不会是……”

“别自己吓自己。”胡八一用冰镐戳了戳，“是块石头。冰舌谷每年融雪时会把石头卷进去，冻住了就成这样。”话虽如此，他却想起以前听人说过，有迷路的人掉进冰缝，尸体被冻在冰里，几十年都不化。

快到冰窟时，冰面突然倾斜，胡八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赶紧用冰镐插进冰里，才稳住身子：“小心！这里的冰是斜的！”

雪莉杨蹲下身，发现冰层上有道几寸宽的裂缝，裂缝里冒着白气：“这是新裂的！底下温度比上面高，冰在慢慢化。”

她把登山绳往旁边拽了拽，“绕开裂缝走，往左边的岩石靠。”

左边的岩壁上嵌着些突出的石块，刚好能落脚。

胡八一先爬上去，把登山绳固定在石头上：“一个一个来，胖子你慢点，别把石头踩松了。”

王胖子刚抓住绳子，冰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响。

他低头一看，脚下的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正往裂缝蔓延。“老胡！救命！”他死死攥着绳子，整个人悬在半空。

“别乱动！”胡八一使劲拽绳子，“把冰爪抠进岩壁！”雪莉杨和阿力也赶紧帮忙拉绳，三人合力把王胖子拽上岩壁。

刚站稳，王胖子脚下的冰面就“轰隆”塌了下去，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冷风从洞里涌出来，带着股腥气。“我的娘！”他摸着胸口喘气，“这冰下真是空的！刚才那一下，差点成冰雕了。”

雪莉杨往洞里看了看，洞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底下有水流声：“是暗河。冰舌谷的冰就是靠暗河的水冻成的，现在天暖了，暗河开始化冰，才会塌。”她把冰镐插进岩壁，“从现在起，咱们沿着岩壁走，别再踩冰面。”

阿力突然指着冰窟方向：“狐狸又在那儿！”白狐狸蹲在冰窟边缘，正用爪子扒拉冰层。它见众人望过来，突然跳进冰窟不见了。

“它进去了？”王胖子探头看了看，冰窟像口巨大的井，洞口结着薄冰，“那里面能待人吗？”

胡八一盯着冰窟：“说不定那是条近路。老爷子的地图上标着，冰舌谷尽头有个冰窟能通到山后，比绕谷底近两里地。”他把登山绳系在岩壁的老树上，“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在上面等着。”

“我跟你一起。”雪莉杨把冰镐别在腰上，“冰窟里可能有冰笋，两个人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