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那句“我们可没分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愤怒的巨浪,而是更深沉、更复杂的涟漪。^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也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唐恩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她魂牵梦绕又避之不及的熟悉气息,强势地提醒着她这三年刻骨的思念和痛楚。
他撑在桌沿的双臂,依旧构筑了一个难以逃脱的空间,但那力量感中,似乎少了几分逼迫,多了几分不容她再次逃离的坚决。
这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他紧锁的眉头下,那双深邃眼眸里翻涌的情绪是浓稠的心疼、被刻意忽略的思念、以及一种近乎沉重的、想要探寻真相的急切。
他牙关紧咬,下颌线绷紧,但更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江倒海的疼惜和自责,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你……”唐恩的声音带着惊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抵住了冰冷的桌沿,退无可退。
“好久不见?”沈佑的声音低沉沙哑,小心翼翼的指责她见面时候平静的语气。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你还有什么事?工作……结婚……”
他顿了顿,每一个词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恩恩,如果不是碰巧在这里遇见,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给我见面的机会?也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一句,对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质问的尖锐,只有一种深沉的、被刻意压抑的痛楚和难以置信。
这三年多,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回来见她,如何解释,如何弥补。
可重逢后她的平静、她的疏离,甚至可能存在的“己婚”状态……都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己因思念而脆弱不堪的心。¢p,o?m_o\z/h-a′i·.?c~o^www.
唐恩被他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痛楚和首白的指控刺了一下。
她听得也有些气,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的平静。
她抬起头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无波:“沈佑,三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们……”
“没有!”沈佑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斩钉截铁!
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几乎崩溃。
沈佑缓缓吸了口气,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没有变。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从来没有变过一分一毫。”
他盯着她的眼睛,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问出了那个让他恐惧又渴望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呢?”
这简单的一个问句,却耗尽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他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却又无法不问。
唐恩被他眼中那近乎绝望的执着和颤抖的问句震慑住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份毫不作伪的痛苦和期待,所有准备好的、试图拉开距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最终只是低下头,避开了那过于灼人的目光,选择了沉默。
沈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这种熟悉的、被拒之门外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和恐慌。
她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让他心慌。
明明在她的眼神里,他看不到厌恶,看不到憎恨,甚至……看不到全然的无情。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用如此平静的抗拒,在他面前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唐恩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沉默和掌心的灼热。\5′4^看+书/ ¨无*错-内^容?
她用力抽回手,指尖残留着他心口的滚烫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逃避:“沈佑,我现在不想聊这个。我下午还有课,你能先…先放我走吗?”
她抬起头,目光里带着恳求。
她原本也就只想是和张廷川聊完事回去上课的。
沈佑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清澈却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寻找一丝松动或破绽。
没有厌恶,没有憎恨,只有一种让他心碎的平静的疏离。
他挫败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