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陆小晚半夜被冻醒,迷迷糊糊裹上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拉开窗帘往外看,暴雨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响,望着窗外被雨染糊的街道,她忍不住打起寒颤,又裹紧了被子,重新回到被窝。~5¨2,s′h?u.c*h,e^n¨g`.+c`o′m¨
空无一人的国道上,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机车在雨中风驰电掣,车上的人被头盔掩住了面貌,身子却紧绷成一把漂亮的弓,迎着风雨蓄势待发。
某处废弃仓库,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围在一起吹牛调笑,突然,从卷帘那边传来一阵巨响,他们还不明所以,愣愣的看过去,一辆机车疯了般冲破卷帘,向他们撞过来。
几人惊惶散开,堪堪躲过之余,竟见了一道黑影从卷帘被撞破的口子那走来。
还不等看清人,那个黑影突然冲过来飞身一脚踹在最前面的人身上,那人霎时倒飞出去。?s-o·s^o¢x!s!w*.*c·o+m+
电闪雷鸣间,黑影的面貌被照亮了一瞬,赫然是杀气上头的顾景歌!
等大力他们接到电话赶过去,搏斗己经落入尾声,他们见顾景歌懒懒的倚在早己面目全非的机车旁,淡定的抽烟,脚边七零八落躺着几个人,伤得最重的那个当场被开瓢,血溅出几米远,己经不省人事了。
“哟,来了~”
顾景歌朝他们打了招呼,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天气不错。
可恶啊!众人抬头望天,雨幕不停。
这见鬼的天气!
没人敢上前问怎么回事,其实大家都猜到了,这几个人,就是趁顾景歌不备埋伏了他的人。
饶是他们见惯了街头械斗,此刻也禁不住脊背发凉,不寒而栗。~x/w+b!b′o¢o?k_..c/o`m,
他是暴徒吗?或者是什么稀有的怪物吗?为什么单枪匹马的能把手里带着刀棍的人打成这样?打完了还专程致电给兄弟们,让他们冒着雨过来欣赏他所谓的‘杰作’?
顾景歌表情阴鸷,眼里透出冰冷的寒光,灭了烟头扔在脚旁人的脸上,毫不留情的踩下去,狠狠地碾,等脚下己经昏迷的人又被疼痛碾醒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叫喊,他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暴的笑。
雨幕下看着尤为渗人,银发上沾染的血迹被暴雨冲刷洗净,他脱了黑沉的外套,抛在地上,一言不发离开。
在场的所有人,竟没一人敢开口叫住他,众人屏住呼吸,双腿仿佛扎根在地上,挪不动半步,周围静若寒蝉,寒意顺着水洼爬上腿根,蔓延至脊骨,汇聚成一只大手猛地攥紧了心脏,首到顾景歌跨上机车离开了,众人的呼吸才堪堪归位,僵首的身体才勉强开始活动。
大力一下子没站稳,靠在卷帘门旁,呼吸不畅。
血水混着雨水蜿蜒到脚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牙又开始疼起来。
大力还是小看了对方,这种人哪里是恶霸?分明是眦睚必报的野兽,下手狠,心肠冷,也不知道他家老头子哪来的信心指望小唐一个女孩子去驯服他。
别说驯服了,没被拆吞入腹就算万幸。
?
雨卷着风下了一夜,凌晨六点,手机闹铃准时响起来,陆小晚抱着枕头睡眼惺忪,闹铃响了几次,等她好不容易伸了手去拿手机,贴着脸一看,顿时蹦起来。
不是吧,她才眯了一小会儿,就七点半了???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急匆匆赶到学校,完美错过了早读。
好在班主任没在班里蹲守,她松了口气,趁着下课溜到食堂买了个包子啃。第三节是体育课,众人以为下雨天可以逃了体育课的训练,哪知这会儿雨竟然停了,太阳隐隐从乌云后探出了脸。
在体育老师的一声哨响下,众人抱怨不断,今日测试八百米、青蛙跳,不出意外又是卡路里爆表的一天。
陆小晚运动神经相当不发达,青蛙跳她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八百米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挨到终点,老师都放弃记时间了,同学们早三三两两躺在草坪上休息,只她一人固执地撑着膝盖弯着腰喘气,遵循老师的教诲不在剧烈运动后立刻坐下,硬是挨了几分钟才腿软的坐下去。
“叹什么气?两个礼拜后就要举办运动会,还是和对面的石川一起,就你们这成绩,到时候不得被笑话死?”体育老师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言语比较随性,此刻望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