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歌坐在李亚明的位置上,手里拿着陆小晚的物理试卷皱眉看,一边烦躁地连‘嘶’几声一边斜眼瞧坐旁边的陆小晚。′i·7^b-o_o^k/.*c.o\m′
她时不时小声吸下鼻子,抽抽搭搭的,圆润小巧的肩头一耸一耸,看得顾景歌心烦。
啧,她的心是玻璃渣子做的么?还是用最廉价的那种胶水临时粘起来的玻璃渣子,一碰就碎。
陆小晚之前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缓过劲来,格外不好意思,低着脑袋没敢看银发少年臭到不行的脸。
“你顶个后脑勺对着我,我怎么讲题?转过来!”少年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忍得辛苦。
陆小晚愈发不好意思,只能老老实实转过脸来,脑袋抵得死死的,还是不敢看他。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没脸见他。′d,a~w+e/n¢x?u/e¨b/o`o!k-._c·o′m*
“来,认真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第一题的位置,陆小晚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羞愧难当,第一题就错了,她真的不晓得自己读的什么书。
少年冷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她发顶,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看第一题,这题简单,你看这西个选项,A不对,B明显错了,D更是胡扯,所以选C,懂了么?”
陆小晚点点脑袋准备再听接下来具体点的讲解,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头顶传来声音,疑惑地抬了眼皮往上看。
顾景歌那双寒潭眼眸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副我讲解完了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订正的拽样。?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到嘴的话忍不住脱口,她愣愣的问:“没,没了么?”
少年那双冷目瞪过来,他理所当然道:“不然呢,还要怎么讲?”
有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的讲解方式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了?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改?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有点不爽。
“那个,你给别人讲题也这样么?”
“想得真美,我哪有这闲工夫。”顾景歌翘起嘴角,幽幽道,片刻后又冷了眼,“还不订正???”
“哦哦,这就订正。”陆小晚忙不迭拿起笔在第一题的括号旁写下一个鲜红的C,脑子里一片惊讶,他没给别人讲过题吗?她记得他初中是全校第一,以为会有很多人找他解题,转念又想,也是,就他这种新颖另类的讲题方式,有谁会想不开找他问问题啊?
等订正好了,她见顾景歌接着要往下一题讲,忙阻止道:“那个,你饿吗?要不要先去吃饭?”
顾景歌怔愣,是有点,怎么,她要请他吃饭么?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今天他笑的次数有点多,心情十分好,应了声:“嗯,饿了。”
“饿了就快去吃饭吧,自己的身体要紧,我自己花点时间订正就好,不麻烦你了。”陆小晚反复斟酌组织了下语言,尽量让出口的话看起来充满关心和善意。
话音刚落,顾景歌刚还美滋滋翘着的嘴角瞬间撇下去,臭脸拉得老长,眼神都冷了。
“几个意思?嫌我打扰你呗。”
“没有没有。”陆小晚心里一咯噔,忙摇头摆手。
“没有就继续,老实听着,12分还要求这么多.......”
陆小晚一张刚哭过的红肿的脸又垮下来了,一刻钟后,整张试卷订正完毕,瞧着铺满试卷的鲜红字迹,两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精髓,一个是口干舌燥怒火加身,一个是如听天书好似上刑,短短十五分钟,他们被彼此震惊了n次。
顾景歌震惊于陆小晚简单不转弯的大脑,陆小晚震惊于顾景歌首接粗暴的讲题方式,在这场学习中,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收获。
陆小晚到教室后面打了两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顾景歌,水刚放下,顾景歌就拿起猛灌了一大口。
“谢谢你帮我解题。”虽然解了又好像没解,但答案都己经改正过来了,秉承着顾景歌过去全校第一的学神光环,她选择相信他的答案。
喉结上下鼓动,顾景歌一口气干完一整杯水,好整以暇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