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晚闷闷的应了一句，愈发觉得眼前的顾景歌和记忆里的少年相差太远，心里的问号逐渐扩大，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暗恋产生了动摇。/r,i?z.h?a¨o¨w+e-n?x?u.e\.￠c~o+m-

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顾景歌低沉的声音，似乎还掺着笑温热的扑到迷雾般的心上：“怎么，又要碎了？”

“什么？”陆小晚一脸懵，什么睡？睡觉吗？不呀，她不困，不睡午觉。

“你那玻璃渣子做的心又要碎了呗~”顾景歌稍微低下头，就能看到一颗圆圆的、毛茸茸黑漆漆的脑袋，想到脑袋的主人此刻又是皱着张脸比哭还难看，他心里就泛起点点笑意，他就站在这，看看她多久能哭出来。

陆小晚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玻璃渣子，你干嘛又说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你在我面前都哭八百回了，哭包都没你能哭，还不承认自己的心是玻璃渣子做的？”顾景歌扬了扬眉角，一脸揶揄。

前有‘小眼镜’，中间有‘白眼狼’，现在又来个‘哭包’，还时不时穿插‘玻璃渣子’和‘腿短’这样的修饰语，他们统共就见了这么几回，竟能得到如此多超负面评论，陆小晚不知该难过还是该自豪。?鸿￠特¨小′说·网- .首′发,

他貌似很喜欢逗她，并且把这种逗弄当做对他的亲近，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理所应当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么多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可偏偏她不喜欢这样，她不知道其他女生是否像她一样，听到绰号会敏感、会不高兴。心里泛起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出自己的不满。

“啧，想说什么就说，一脸便秘的表情是想怎样？”顾景歌刚还笑着，转眼就烦了，语气像灌了火炮般腾腾冲出。

是了，他唯独讨厌她这点，有什么话总是斟酌再斟酌，拖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看着窝囊又没出息。他舔舔牙床，压下烦闷，首首的盯着她，竟然颇有耐心的等。

“那个.......”陆小晚顶着上方射下来的火热视线，如被炙烤的肉串，呲呲冒汗，她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开口，鼓起劲一口气说出心里的疑惑：“我觉得，你变了。”

顾景歌专注地神情有一瞬间撕裂，变了？哪方面变了？他瞧瞧胳膊胸膛，又瞧瞧身下，嗯，确实变了。,小!说-C/M¨S¨ `更_新\最¨快`

“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陆小晚又重复了一遍，趁着勇气渐浓，而对方又没打断她，她张嘴哗啦啦吐出一大堆话，“你以前乐于助人、公正善良、还温柔体贴，甚至会愿意鼓励安慰陌生的同学，你以前会弹钢琴，学习也很好，是全校的榜样，你，你变了，你不爱学习了.......你还，你还，你还喜欢打架.......”

最后那几个字越说越低，脑袋差不多贴在胸膛上了，她希望他听见，更希望他没听见，勇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怂人的本质令她越说越胆怯，老觉得以他现在的性格会一拳头砸下来。

但心里隐隐又有个声音否定：

你别戴有色眼镜看人，他从没对你使用过暴力，你凭什么单方面判他死刑？

心跳快如擂鼓，她等了好一会儿，头顶都没传来动静，虚虚的抬眼去瞧。

顾景歌微张着嘴怔愣在原地，好似被她一番操作惊到了。

“你！”薄唇刚漏出一个音节，他忽而揉揉眉心，“你记得还挺多哈，按你这么说，我还真没变。”

“嗯？”陆小晚愣了一下，下意识接嘴，“明明，变了呀。”

以前他可温柔了。

顾景歌哼笑了声，说：“你说我以前会弹钢琴，我现在也会啊，不过没时间练而己，至于以前学习好......我现在学习也很好啊，秒杀十个你没问题~”

看！陆小晚瞪大了眼，看！他又贬她了，把她当做计量单位！

如果她知道顾景歌拿别人当计量单位都是一百个起步，不晓得她内心会不会舒坦点.......

“还有什么来着，哦，温柔，善良，还体贴？”顾景歌一样一样数，越数眉心越疼，这些词是用来形容他的？活了这么久，人生第一次听见别人用温柔善良来形容他，不说他霸道就不错了，他嘴上猛嘶一声，眼睨过去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形容词？三好学生有没有？”

陆小晚还真托腮回忆了一下，眼球转了一圈，样子十分乖巧：乐于助人、温柔正首，成绩优秀，品行举止学习这三样他都占了，确实是三好学生。

于是她点头，还嗯了一声。

“扑哧~”银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