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洒进房间,唐槿萱利落地扣上浅米色外套的纽扣,八点二十的闹钟准时响起。?y^o?u!s,h/u/l\o^u`./c~o\m/
这个时间点出门,她总能赶上那班不那么拥挤的公交车,玻璃映出她素净的面容,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结束一天在“金色启萌”的工作,晚上八点半的灯光下,她又准时出现在小区楼下,手里有时是一束沾着水滴的雏菊,有时是几本新购的绘本。
这种规律如潮汐般的生活节奏,让跟踪她的王致远既轻松又诧异。
作为关棹身边最得力的秘书,他曾周旋于商界最复杂的谈判场合,如今却像个影子般记录着唐槿萱的日常。
她的生活轨迹简单得近乎透明:做二休一的工作制度下,若休息日撞上周末,她会和包夕惜相约在街角咖啡馆,笑声轻盈得如同春日柳絮;若是工作日休息,她便陪着沈莉萍穿梭在菜市场,挑拣青菜时会仔细对比菜叶的新鲜度。-?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
“这姑娘简首是张单纯的白纸。”王致远第无数次在工作日志里写下这句话。
没有深夜不归的应酬,没有纸醉金迷的聚会,除了同事和发小,她的社交圈干净得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
这种纯粹让他这个见惯商场诡谲的人都生出几分感叹,也让他的跟踪工作少了许多波折,不用在霓虹闪烁的酒吧门口蹲守,不必在深夜的街头疲于奔命。
相比之下,老板关棹的世界堪称天翻地覆。
王致远揉着发酸的肩膀,想起上周被临时调去跟踪唐槿萱时,关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记得有次关棹盯着他传回的照片,反复确认唐槿萱手上那支冰淇淋的口味,王致远强忍着笑意,突然觉得那些被关棹嘲讽的日子,似乎都有了别样的趣味。
平日里关棹对自己可是一个劲儿地狂虐,高标准严要求,一不满意就拿他的母校寒碜他“哥伦比亚大学教出来的就这个水平”,把他气得不轻。
曾经那个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的商界精英,此刻竟被一个女孩拿住命门。
每次一想到这里,王致远就觉得特别解气。
他认为,唐槿萱这是变相在帮他主持公道。
她把关棹虐得有多惨,他心里就有多爽。
王致远倒也不是心存坏心,关棹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板。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王致远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前,看着唐槿萱抱着绘本走进小区。
他想起关棹为了接近唐槿萱,暗中买下她常去的面包店股份;想起自己汇报时,关棹明明专注听着,却不自觉转着钢笔的焦躁模样。
这种反差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要是这些画面被媒体曝光,恐怕整个商圈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而此刻的唐槿萱正被暖黄的灯光笼罩,饭桌上的糖醋排骨飘着香气。
“小萱,在培训中心上班是不是还行?这段时间你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唐明复夹起一块肉放进女儿碗里,关切地问道。
唐槿萱眼睛弯成月牙:“特别好,静姐做事雷厉风行,却总能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她想起昨天那个总把蜡笔藏在身后的小男孩,今天主动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太阳送给她,“和孩子们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甜的。”
“虽然在骊金收入高,听着名气也响亮,但是人际关系太复杂。”沈莉萍也很有感慨,“我们小萱本来人就单纯,就是适合单纯的工作。虽然现在拿的钱少,但是每天心情愉快,妈妈觉得一切都值。”
“谢谢妈妈支持。”唐槿萱觉得今天饭菜的味道比往常要更香。
沈莉萍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当初在骊金国际,妈妈总让你忍……差点酿成大祸。”
“都过去了,妈。”唐槿萱反握住母亲的手,指腹摩挲着那些因操劳生出的薄茧,“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每天都活蹦乱跳。”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台,为这场温馨的对话镀上一层柔光,餐桌上的笑声,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细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