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唐槿萱的同意后,关棹带她踏入了Kelvin的书房,那间被临时改造成治疗室的静谧空间。+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深褐色的胡桃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唐槿萱指尖触到的真皮沙发还带着温度。
Kelvin书房特有的檀木香混着纸张气息萦绕西周,书架上的皮质笔记本整齐排列,折射着暖黄壁灯的光泽。
“初次见面,我是秦朗。”温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眼望去,身着浅蓝色毛衣的男人正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推到她面前,这是根据唐槿萱小时候的习惯准备的。
秦朗骨节分明的手指给唐槿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身后的落地窗外,雨丝正斜斜划过玻璃,将远处的梧桐树晕染成朦胧的墨色。
秦朗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并以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向她保证全部的谈话内容仅限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在获得唐槿萱的初步信任后,治疗正式开始。
秦朗首先让当唐槿萱以一种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坐好,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和戒心。
“小萱,你今天心情怎么样?”秦朗开始了他的第一个开放性问题。
唐槿萱蜷缩的脊背终于放松些许,浅灰色羊绒毯裹住膝盖时,她听见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还行。`h/u~l¨i*a!n^b!o′o-k?.^c+o_m-”
“你好像有些情绪低落,”他翻开空白的记录本,“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我找不到任何开心的理由。”她无意识抠着毯子边缘, “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任何事物都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治疗师的钢笔悬在纸面:“这种沉重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压在心头的?是最近发生的事,还是更早以前?”
……
当六十分钟的沙漏漏尽最后一粒沙,唐槿萱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秦朗递来的纸巾带着淡淡薰衣草香,“你刚刚表现得非常棒,千万不要小看自己。”他朝唐槿萱露出鼓励的微笑,“现在面临的困境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战胜它。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继续。”
走廊的灯光比来时明亮许多,唐槿萱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却在看见关棹泛红的眼眶时僵在原地。
关棹无声地递来羊绒披肩,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时,唐槿萱突然想起秦朗的话:“真正的关心不是小心翼翼的回避,而是让你知道有人愿意与你共担风雨。”
唐槿萱觉得,秦朗是一个非常成功和优秀的心理治疗师,事情发展到今天,只有跟秦朗才算实现了有效沟通。`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真正接纳了自己的情感表达,听到了自己在绝望中的呐喊并给予了回应,在如此混乱和无助的情况下还能有一个人理解和认同自己的想法,让她的无力感减弱了好几分。
此后的疗程像在迷雾中航行的船找到了灯塔。
如果一个患者因为一般心理问题或者障碍性心理问题而寻求相关专业人士帮助时,咨询师或者治疗师不会首接给出解决问题的答案,他们的主要工作是通过引导的方式,让来访者通过自身擅长的能力来找到适合自己的解决方法。
咨询师或者治疗师承担鼓励者和启发者的角色,而最终问题的解决还得靠来访者自己。
这与普通人的一般认知存在较大差别。
所以唐槿萱想要尽快消除PTSD的各种症状,她必须借助秦朗的专业知识,然后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出泥泞的深渊,这个过程她无人可靠。
第一次的咨询秦朗就成功获得了唐槿萱的信任,使得她愿意在这个陌生人面前畅所欲言,这就为后续的治疗奠定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开端。
秦朗深谙创伤治疗之道,真正的治愈从不是强行撕开伤疤,而是用专业的引导让患者自己握住心灵的钥匙。
在后续疗程里,他如同技艺精湛的考古学家,带着唐槿萱以旁观者视角重访童年的记忆废墟:父母的疏离、家人的厌弃、那句像诅咒般刻进骨髓的“她是这个家多余的人”……
这就是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唐槿萱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因为连亲生父母都唾弃她。
首到她遇见了唐明复和沈莉萍,之后是包夕惜和林涛,最后是关棹,这些人都像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原本并不光亮的世界。
“不论是唐槿萱还是凌以棠,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己,你始终都是你自己。”秦朗微笑着对唐槿萱说道,“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