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得像冰，“作为凌家的女儿，实现整个家族利益的最大化是你们生来的使命。那些肤浅的情情爱爱和婚姻自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不是你们的。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就不配做我凌博文的女儿。”

“爸爸，除了利益，你有没有问过以沫这些年过得幸福吗？”凌以棠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前两天我还在帝都的聚会上看到那个赵明晟左拥右抱！”

“那是你姐姐以沫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的老公，才让他做出这种损害我们凌家的事。”凌博文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碗碟都跟着震颤起来。

“爸爸，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不幸婚姻中肯客观的评价吗？”凌以棠面色因愤怒而微微涨红，声音颤抖，“赵明晟就是一个烂人，他根本配不上以沫。不就是为了那点开发油田的利益，你们就断送了以沫一辈子的幸福，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凌以沫看着妹妹，眼中泛起泪光。

这么多年，她在这段不幸的婚姻中苦苦挣扎，却从未有人为她如此据理力争。

“这就是你作为女儿对父亲应有的态度吗？没人教你该怎么跟长辈说话吗？”凌博文气得浑身发抖。

“还真没有！”凌以棠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您别忘了，这十七年来我过着无父无母的生活，野蛮生长，能活到今天算是个奇迹了，还指望我知书达理，不是痴人说梦么。”

凌博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

他重重地将碗筷摔在桌上，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起身便走。

走到餐厅门口，他突然停下，冷冷地说：“这个周末承烨回国，我会给他办一个接风宴，要不要出席你们自己看着办。”

“爸爸，您不觉得您太过分了吗？”凌以棠没想到父亲如此毫不避讳，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西。”凌博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餐厅里陷入了死寂。

凌以棠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沁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想让我们不开心，我们就偏不让他如意，来，我们坐下吃饭。”她强装出笑容，夹起一块石斑鱼，“哇，做得好好吃，你们也尝一下，好可惜爸爸没吃到。”说着，她将鱼肉夹进母亲和姐姐的碗里。

钟锦言和凌以沫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知道，这顿饭的每一个细节，很快就会传到周婷的耳朵里。

在这座看似风光无限的豪门大宅里，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而凌以棠的归来，无疑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

在凌博文缺席的情况下，母女三人和乐融融地吃完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