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握着蜡烛靠近时,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一大步,让她心中得出一个猜想。,q?i~s`h-e+n′p,a¢c!k^.-c¨o.m?
她拿开蜡烛,试探的问道:“阿砚,你……怕火?”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双眸紧盯着烛光,眸底映射着火焰,脸色惨白的吓人。
见到他这般反应,阮梨没有任何犹豫,猛的朝着摇曳的烛光吹了一口气,“呼——”
卧室又重新陷入黑暗,阮梨的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安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微弱的月光下,少年的脸上终于恢复一丝血色。
他缓过神,强装镇定夺过阮梨手里的蜡烛与打火机,双手颤抖着想要将蜡烛重新点燃。
可他的手却在拼命颤抖,几次尝试都打不着火机的油砂。
一双温热娇软的小手攀上他的小臂,按住了他要继续的举动。
“阿砚,别勉强自己。”阮梨轻声安抚着少年。
少年的动作顿住,最后闷声给出他固执的理由,“可是……你怕黑。”
听到这个解释,阮梨愣在原地,一股温热涌上眼眶。
阿砚怎么这么傻,明明自己对火焰有着生理性畏惧,却因为自己随口一句怕黑,强逼着自己接纳火光。
其实她刚刚就发现了,阿砚在漆黑的夜里,视线比平常人强上百倍。·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像是适应了许多年孤独的黑暗,练就了一双鹰眸,才能在一片漆黑下,精准的来到她身边。
他明明在漆黑的夜里更适应,停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却还是要为她找出蜡烛,点燃自己所不能接受的烛光。
阿砚,你真是个傻瓜……
阮梨对他,心里有感激,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阿砚,有你在,我就不怕了。”阮梨无比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趁着他愣神松开紧攥着的手指时,她顺利从他的手里拿回那对蜡烛与打火机。
窗外还在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夹杂着狂风,狠狠的拍打在落地窗上。
下一秒,一道闪电划过,在雷声响起前,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栗。
可阮梨没等到这幕发生,一双宽大的手赶在雷声响起之前,紧紧的捂住了她的耳朵。
宽厚的掌心有效的隔绝大半的声音,让她心底的害怕减轻不少。
窗外电闪雷鸣持续了多久,少年的那双手就在阮梨的耳畔捂了多久。
他的手像是不会酸似的,紧紧捂在她的耳畔,没有松懈过一秒。\x\i-a.o?s\h-u?o!h-u!a·n?g¢.^c?o′m,
阮梨睁开眼,虽然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少年的表情。
可她想着,前世令她惨死,至此产生阴影的雷雨夜,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窗外的暴风雨不知何时转小,首到卧室的灯突然亮起,来电了。
少年这才缓缓松开捂在她耳畔的双手。
灯亮起的那一秒,祁迟砚赶紧偏过头,怕自己脸颊的那抹淡粉暴露在她的视线内。
他悄悄活动了一下早就失去知觉的手指,嗓音有些喑哑,“来电了,我回客厅沙发睡觉了。小老师,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祁迟砚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暖色调的灯光下,不知是被那双手捂的太久了,还是耳畔的残留余温所影响。
阮梨的耳朵,从耳尖到耳根,红的快熟了似的。
低头盯着手里的那对蜡烛与打火机,她陷入沉思。
阿砚居然如此畏惧火光,连打火机与蜡烛这么点的火星子都不能接受。
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与传闻中十二年前,他六岁经历的那场火灾有关?
京市那些人都说,那场火,是阿砚亲自放的,烧死了他的母亲。
可她不信,与阿砚接触了这么久,他并不是传闻中那般冷血薄情之人,怎么可能会狠心的夺走生养自己的母亲生命?
但印象里有一件事,又确实是真的,并不是谣传……
前世,据财经频道的新闻报道所说,阿砚将他收集的违法犯罪证据呈上,亲自把他父亲送进了监狱,判了终身监禁。
这件事,是他后来接受新闻采访,都亲口承认的。
自此,众人愈加视他为没有感情的怪物。
前世的传闻,阮梨因为没有跟祁迟砚接触过,所以半信半疑,当作八卦听个乐趣。
可重活一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