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答,阮梨心头涌入一股暖流。~x+i_a.o^s¢h¢u^o/c,m-s?.*n.e¢t′
但当她视线瞥到祁迟砚腕间的那根红绳时,愧疚感又很快替代那股暖意。
“对不起阿砚,我的那根红绳你还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在,你给我的那枚玉佩却再也找不回了……”
时光久远,养父当掉的玉佩都不知转手了多少家,她现在毫无线索,再去找那枚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听到她的道歉,少年脸上没有出现丝毫怪罪,反而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梨梨,闭眼。”
虽然心有不解,但她还是乖乖照做,眼皮轻轻合上。
没多久,她感受到颈间一沉,多了一抹冰冰凉凉的触感。
“好了,梨梨,可以睁眼了。”少年微微俯身,在她耳畔落下轻柔一语。
再睁眼,阮梨低头,发现视线内闯入一抹幽暗的绿光,她的眼底满是震惊,“阿砚,这枚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六年前我在拍卖会见到它,把它赎了回来。”少年用简单的三言两语解释带过,其寻回过程的心酸痛苦他是一字不提。
她不知道的是,六年前在拍卖会,见到这枚价值不菲的家传玉佩时,他有多么震惊,内心又有多么的痛。·s·a_n,y?e?w~u/.+n¨e~t′
成功以上亿价格赎回这枚玉佩后,他找到拍卖组织人,询问了这枚玉佩的由来。
得知最初是有人以区区八十万卖掉这枚玉佩时,他的心顿时痛如刀绞。
十二年前,他承认被祁盛天那个男人困在医院耽误了一段时间,可他从医院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到南溪村去寻找梨梨。
可回到南溪村那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庄,曾经那个破旧的房子里早无人影。
他问遍了南溪村的人,都说宋家一家西口突然发了笔横财搬去城里了,但至于是哪个城市,没人知道。
他苦苦寻了多年,首到那场拍卖会,才知,原来那笔横财,竟是他的家传玉佩。
盯着颈间那枚玉佩,阮梨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坚定。
她的指腹轻轻拂过玉面的冰凉,信誓旦旦道:“阿砚,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弄丢它,我保证!”
祁迟砚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淡淡应了句,“嗯。”
经过这场车祸,他想通了,什么定情信物,什么十二年前的承诺,都无所谓。
只要梨梨能活着,他愿意什么都不要,只求梨梨能活着。
听出他语气里的淡然,阮梨不解的抬头,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年似乎与往日的穿着打扮大不一样。¥!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少年带着鸭舌帽,把帽檐压的极低,连他那双墨眸都快看不见。
仔细回想,刚刚少年接住快要摔倒的自己时,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吃痛的表情。
她好像,当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膝盖来着。
带着心底的疑惑与猜测,阮梨突然蹲下身子,趁着少年不注意,伸手卷起了他宽松的裤腿。
裤腿一路卷到膝盖上,露出了结满血痂的膝盖,可怖得很。
少年愣了一下,连忙将阮梨扶起来,匆匆放下自己的裤腿,试图掩盖他的伤势。
在他闪躲的动作下,阮梨都不用将他的鸭舌帽摘下,就能想象出那片光洁的额头下,也会是怎样让人心疼的伤口。
“阿砚,这枚平安符……是你帮我求的吧。”阮梨从口袋掏出那枚带有一丝血迹的平安符,看向他的眼底满是心疼。
少女的语气是肯定的,而不是疑惑。
祁迟砚知道自己否认也没有用,索性承认了,“看来这个平安符很是灵验,你真的醒了。梨梨,到时候我得抽空去还愿才行。”
他脸上带笑,展露出故作轻松的样子,想将这件事一笔带过。
可惜躲在一旁的暗卫不能站出来说话,不然林御要将他求这枚平安符的过程,一字不落地讲出。
没人会比他的少主更虔诚,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不找任何人代替,自己一阶一阶的叩拜。
跪到后面膝盖的血迹渗过白色的裤子面料,鲜艳的红色扎眼的很。
叩到他头破血流也不曾停下,只是淡淡的一句,“下次不穿白色的裤子了,容易脏。”
膝盖那么严重的伤,厚厚一层的血痂还历历在目,阮梨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揭穿,只是回以一个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