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灵找服务台问了病房的位置。*k~a¢n^s_h^u^j`u~n·.?c^c\
在去住院部的路上,林重阳做了一路心理建设。
杨子文做的什么手术?
不会躺在ICU吧?
要是杨子文父母都在哭他该怎么安慰?
找到了杨子文的病房时候,林重阳松了口气。
是普通病房。
陈百灵敲了敲门,一个女人过来打开门,道:“你们是?”
陈百灵往里面看了一眼:“阿姨,我们是杨子文的同学。”
杨子文听见声音,喊道:“妈,是我朋友。”
听见朋友两个字,林重阳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的“朋友”。
他抱着花和果篮冲进病房,正准备好好和杨子文道歉,一进去,却瞧见杨子文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病床上,上面支着一张小桌子,摆着炸鸡、薯条和可乐。
包装上,肯德基上校笑的和蔼。
林重阳:“?”
这对吗?
要是抛开医院的背景,他看起来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像在郊游。
见林重阳手里的水果和花,杨子文一边啃着鸡翅,一边招呼道:“啧啧,来就来还这么客气?”
他妈妈将花和水果接过去,放在了床头柜上:“你们聊,没水了,我去接点水。′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她走出去,顺便带上了病房的门。
陈百灵将笔记本递给杨子文,一个一个跟他介绍道:“这周他们培训班的题,昭昭让我带给你的,她说有问题群里找她;还有这周课堂笔记,雄哥给的。”
杨子文接过来,翻了两页:“写的真好,谢谢啦。”
他说着,将鸡翅桶往前推了推:“你们吃饭了没?来点不?”
陈百灵摆摆手:“我一会儿回家吃饭。”
林重阳心情经历了大落大起,现在怨气附体,坐到床边推了杨子文肩膀一下:“杨哥你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医院还吃这些?”
杨子文拨开他的手,一脸“你不懂”的样子:“人生得意须尽欢,躺医院了才要吃这些,好吗?要是真这忌口那忌口的,不如早点死了得了。”
林重阳秉持着他多吃一个杨子文就少吃一个的理念,拿了一个鸡翅根边啃边问道“什么忌口?”
“我去,那可太多了。”杨子文一骨碌爬起来,掰起指头:“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辣不吃内脏这些就算了,零食、甜食、牛羊肉、海鲜鱼虾、牛奶……反正根本说不完。?k,s·w·x*s_./o?r.g^”
听起来确实有点多。
林重阳记得,他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杨子文除了不吃辣,基本不挑,牛羊肉没少吃,猪脑花也尝试了。
“那你也太不重视了。”林重阳感叹:“你就不能好好遵守医嘱,等你病号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吗?”
杨子文憨憨的笑了:“治不好。”
“啊?”林重阳懵了:“什么病?”
杨子文挠挠头,语气像是满不在乎:“你肯定没听说过,免疫系统的病,死不了,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嘛,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林重阳确实没听过,一听到治不好,他脑子里一瞬间浮现的只有癌症和白血病之类的。
他还想追问到底是什么病,陈百灵猛踹了他一脚。
力道之大,杨子文也发现了床在晃:“怎么了?”
“他没坐稳。”陈百灵面无表情说完,又带着微笑关切道:“杨哥什么时候出院?”
杨子文:“下周吧,我感觉我早就可以走了,医生非要我再观察观察,我也好想回去啊。”
林重阳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过别的医生?中医呢?”
陈百灵略惊愕的看了他一眼。
以林重阳的性格,居然会提中医?
“饶了我吧。”杨子文挪了挪屁股,见他妈还没回来,道:“前段时间我药吃多了膝盖疼,我妈非要带我去看,那医生给我扎火针,你听过吗?”
“就这么长的针。”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了个半圆:“在酒精灯上烧红了再扎你,他说这叫驱寒气,疼得我,我叫的比过年杀猪还惨,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杨子文想想还心有余悸:“最后扎出黑色的血,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你看排毒了,我想卧槽这不是静脉血吗?当我没学过生物是不是?”
杨子文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病,语气十分轻松,把两个人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