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能找到。”温敬说。
周褚阳眉眼含笑,夹一筷子菜,瞟一眼她,继续闷头吃。
“什么才叫好人?我这种老实本分的算不算?”阿庆自嘲,“太好的人也不会被善待,我总觉得这个社会是残酷的。”
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事,阿庆这一番话说得实在辛酸悲苦。
温敬打趣:“给我做司机不开心?”
“不是,哪能啊。”他挠挠头,酒杯一搁,苦笑上涌,“阳哥,我就问你一句话:陈初的事,算过了吗?”
周褚阳动作一滞,转过脸正对着阿庆。温敬坐在他们对面,却忽然低下头,她将小酒杯紧紧攥在手心里,手背上暴了青筋。
整个环境都因为这一刻的沉默而变得悲鸣起来。
她不知等待了多久,才听见周褚阳的回应。那声音低回、沉冷,夹杂着当初那声爽笑,无限糅杂抨击着她的耳郭。
“生前身后,他的事都算过了。”
没过的,只是在世之人的想念以及不甘。她鼻头一酸,眼眶湿了。
话题就此打住,温敬唤来服务员上了两瓶桃花酒,这酒度数低,喝了并没有太大感觉。她一连喝了三小杯,紧绷的面孔才稍有平复。倒完第四杯时,一只手伸过来将酒端走,眼睛在昏沉的光线中斜斜睨她:“很好喝?”
她点头,他一口饮尽,两人的目光始终胶着着。
“好喝吗?”她问。
他也点头:“还不错。”
于是剩下的那些酒都被他和阿庆喝完了,他喝得慢,喝得少。而阿庆却喝了很多,后来他整晚都有些沉闷,话不多,一直闷着头喝酒,只是在分别时拍着周褚阳的肩呢喃了几句。
他声音低,温敬隐约只听到一些关键词,大意是这晚之后,就让陈初好好地走,让他们都好好地往前看。
周褚阳含着烟笑了。
是眯着眼睛,细纹也变得温柔的那种笑,发自肺腑,感动于心。
温敬叫了车先将阿庆送走,她和周褚阳胡乱在巷子里溜达。这些石巷都很深,一眼望不到头,也许是灯光不够明亮,也许是身边的人过于明艳,总之这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他将她圈住,抵着墙。
“地方选得不错。”
“这是夸我吗?”她轻声笑,红唇染过了酒水的光泽,鲜艳欲滴。
周褚阳的目光盯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嘴,漫不经心地说:“你太聪明。”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有些事没有解决。”他单手揽住她,前腿迈进,身子往下压,几乎严丝合缝地贴着她,呼吸有些热,“杰克打过电话给你?”
疑问的口吻,却带着毋庸置疑。温敬整个人都震住了,下意识地贴着墙壁想要逃离,却忘记自己早已深陷于他的胸膛,所有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面前这双黑暗的眼睛。
“没有。”她强装镇定地说。
周褚阳挑起她的下巴,压迫式地令她与他对视。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这样强势地对待过她,尖锐,充满审视。
温敬被盯得发虚,她高扬起头,怒不可遏地盯着他:“周褚阳,是你来找我的!”
“嗯。”他的笑低低浅浅,埋下头的顷刻间找准突破口,吮吸着她的唇,长驱直入。他从不温柔,充满了男人的强势。
温敬被他紧紧缠住,似在海中漂游的浮木,跌宕起伏都由他说了算。她气得挣扎,挣扎着捶他的后背,却发现这人根本不为所动,她只得放弃,又恨自己放弃得太轻易,于是扭着身体逃离,却被他更深地索取。
他的手掌扶在她腰后,是一处温暖的港湾,令她化成了一摊水。他换成双手抱住她,用手肘顶着墙,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脚尖。
温敬完全没了力气,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陈初死后,确实有一通电话打到她手机上,那天她在住院,白天刚见过阿庆。听到电话里传来声音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反应过来是杰克。他的中文说得很拗口,带着一股浓烈的美式腔。她难以想象当时他处在一种怎样的环境里,才会给她打来那样一通电话。
他说:“哦,那个民工因你而死,温小姐,如果你能早点就范,他怎么会被杀掉呢?容我想想,那天晚上他救了你,你却没追上他。你根本顾不上他的生死,害怕得第二天一大早就逃跑了,对吗?温小姐,懦弱的人是不值得被原谅的哦。”
他不可否认地笑着,那笑意带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对她实施了强烈的报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