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清回去时在桃园的一处角落寻到了她的纸鸢,她的纸鸢挂在桃树上,已经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沈墨清泄气的从树上摘下它,又踱步拐回了御花园的亭子。
太后等到沈墨清时,已经从林嬷嬷那了解完了情况,“六皇子?倒是差点忘了他们母子了,不过也不碍事。”
她摆摆手,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一个不得宠又平庸的皇子,没有能力,没有靠山,构不成威胁,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太后面不改色看着有些不高兴的沈墨清朝她走来,她张开双手把沈墨清拥入怀里,又轻声哄着沈墨清。
“又怎么了,哀家的舟儿这般不高兴?”
“皇祖母,我的纸鸢坏了。”
“就这个事,皇祖母都说了宫里你要多少有多少,走,咱们回宫去拿。”
“嗯!”
太后带着沈墨清回宫,给她又拿了个纸鸢就让她自个下去玩了。
沈墨清拿着新的纸鸢回了自己的小院,她把纸鸢放在圆桌上,就又跑到庭院里,她院里也立着一支秋千。
红木的秋千上雕着金色的花鸟纹,比园子里那支秋千精致了不知多少倍。
她轻轻坐上去,踮起脚荡了起来,又想起那个她偶遇的少年,“顾宸安,顾、宸、安,这个名字真好听。”
宸意为期许,安则意为平安喜乐,他的母妃一定很爱他。
沈墨清逐字逐句的叫着他的名字,耳尖有些微红。
夜晚,宁圣宫早早便熄了灯,近些日子太后娘娘睡的早,沈墨清也无可避免的要跟着早睡。
估摸着这个时候太后已经睡下,沈墨清才从她的床榻上爬起来,“春竹,春竹!”她跑到门口,小声的叫着她贴身宫女的名字。
春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从缝里闪身进来,“怎么样?你打听到了没有?”沈墨清有些迫不及待。
“打听到了,小姐今日说的那个皇子,就是那个在宫中一直不得宠的六皇子。”春竹关上门,又跑去掩上窗,才回到沈墨清跟前细说六皇子的事。
“六皇子?”沈墨清困惑的摇摇头,她对六皇子竟没有一点印象。
“不怪小姐不知道,自从皇上幽禁了娴妃娘娘,也不许宫里的人议论有关长信宫的任何事,自那之后与长信宫有关的事都成了禁忌,这六皇子便是娴妃娘娘所出,也与长信宫一同成为了禁忌。”
春竹叹了口气,这些也是她今日从嬷嬷们的谈话中偷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幽禁?那岂不是和禁足差不多?”沈墨清吃了惊,要是让她禁足,只怕一刻都坐不住,真是痛苦不堪。
“是啊,如今的长信宫就和冷宫一样,要不小姐你还是别去了。”春竹光想了想,就觉得有些可怕,更不要说长年累月的住在那了。
“那可不行,我和人约好了的,皇祖母说了承诺的事定要做到。”沈墨清摇摇头,再过个几日,她定寻个由头,或找个机会去找他。
“好吧,那小姐早些睡吧,我和夏骨在外头给你守夜。”春竹又为沈墨清多熄了两盏灯,并帮她掖好被子这才退下。
关上殿门,从太后那回来的夏骨迎上来问“怎么样?小姐怎么说?”
“小姐还是要去,说是与人约好了。”春竹和夏骨边说边席地而坐。
“太后娘娘怎么吩咐?”春竹见夏骨凑了过来,与她耳语些了东西,说罢,春竹点点头“太后娘娘思虑周全,对小姐也好。”
她们两人讲的投入,没顾上身后的木门的轻微响动,都只觉得是风吹的。
沈墨清贴着门听了片刻,没听到什么确切的信息,于是她又重新躺回榻上,闭眼良久,一向睡得安稳的她竟也生出了长夜难熬的感概,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