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云齐仲从假山后面跑到灵依跟前,气得咬牙跺脚。
他明明跟这老道约定好了,绝对不会往外说。
关键是灵依老头儿还收了他五百两黄金!说背叛就背叛!
那些钱真是喂狗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指着灵依的鼻子才骂:“利莺姑娘就是失足掉进冷湖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老道怎么还说瞎话呢!”
“九王爷,您还能信不过贫道吗?”
灵依挺着胸脯才说:“侯爷的公子云惊雨,喜欢利莺姑娘,想纳进房中做妾。
利莺不从,他就把人姑娘用药迷晕,带回府中强要了她!
利莺是想不开才投湖的!”
云齐仲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完了,全完了。
这老头是交代的一点儿不剩!
话音刚落,偏堂内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这叫声的来源,正是云裳。
大家都聚在院中,偏堂内没人。
只剩下利莺的棺材。
云裳下午看见利莺尸体的时候,就想趁机偷走她头上的流云簪。
那会儿见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溜了进去。
尸体早就被水泡烂了,皮肤浮肿泛白,四肢溃烂。
两个眼睛狠狠向外突出着,眼球就像是黏在眼皮上一样。
散发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恶臭。
云裳忍着没吐。
鼓足了勇气才把手伸进棺材。
可就在将要拔下来的那刻,簪子却像长在了头发上一样。
她用尽全力……
棺材里的尸体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云想跨过门槛进去,正看见云裳被利莺的尸体死死钳制着。
叫了两声就昏了。
簪子从尸体的发间飞了出去。
看它飞的方向,正是云惊雨的房间。
她想要追出去的脚步停了停。
去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云惊雨活该被恶鬼缠上,也该让他吃些苦头。
“裳儿!”云齐仲急忙扑到云裳的身上。
他掐了下云裳的人中,怀里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逆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救你妹妹啊!”
他神情迫切,表面焦急,因为担忧,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掉。
身体颤抖着,看向云想的眼神中蕴藏不少恳求的情绪。
说实话,云想从没感受过什么父母之爱,姐妹之情。
她以前闲得无聊,翻看戏文。
书里面说,王祥卧冰求鲤,只为了让不疼他的后母吃上一碗鱼汤。
就觉得王祥是不是傻,若是她,那样无情的后母,冻死便是。
现在自己莫不是王祥?
他们一家子,倒是感情至深。
云惊雨邪气缠身,云齐仲就绑了全城的郎中。
云裳只是吓晕了而已,他就急成这样。
而原主,临死,都没得到过爹爹的一个正眼。
云想的眉眼低了低。
她冷笑一声:“云裳睡一觉很快就能醒,但你的惊雨,怕是要被刚刚窜出去的簪子害死了。”
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
簪子里有鬼,鬼要杀云惊雨。
可云齐仲竟没有半点动弹。
他依旧咬牙切齿,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我说了,救你妹妹!”
云想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听不见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听不见院中仆人的窃窃私语,听不见狂风吹动窗棂的沙沙声。
她的视觉被无限放大,只能看见云齐仲悲愤的脸。
对啊,云惊雨不是云齐仲的亲生子。
云惊雨只是孙姬云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留下的祸根。
今夜这祸根若是死了,那便是一命抵一命,便是他永穆侯教子无方,大义灭亲。
非但对他的官运不会有影响,还会受到全城称赞。
这可真是,好深的算计。
云想冷脸瞥他一眼,转身踏出偏堂。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非但不让云惊雨死,还要让云惊雨成为全城的笑柄。
她要让全城百姓戳云齐仲的脊梁骨,说他造孽,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蠢。
云惊雨的房间就在正堂后面不远处。
云想刚踏出房门,就听见了奇怪的动静。
像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