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回到座位上,方多病已经给他倒好了茶,他笑盈盈的拿着茶杯饮了一口,心情极好。
蒋大肥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按套路出牌,还反坑他一笔,果真李相夷奸诈狡猾!蒋大肥咬牙切齿,手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楼,却又不敢闹事,毕竟月影楼的楼主不好惹。
若是以前他并不会把月影楼放在眼里,因为月影楼最开始是玉楼春的营生,他喜欢做那些装神弄鬼的勾当,若漫山红还能称得上文雅,那月影楼简直就是最黑暗的地方,不管是人口,人命,还是情报,只要能赚钱,玉楼春这个混蛋什么都做,但是忽然有一天,玉楼春死了,这消息一传出,玉楼春的地盘瞬间被瓜分。本来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儿,但是说来也怪,月影楼竟然重开,原本生意竟然还在运作,而与月影楼有关的人,竟然逐个被击溃。
蒋大肥本来不关心这个,只是他这个时候从百川院的一百八十八牢转到了大理寺,从江湖刑堂,转到了庙堂就很奇怪了,而提审他的人是无忧公子柳无忧。所谓民不与官斗,即使他再厉害,他对于官府来说也只是个平民百姓。于是柳无忧告诉他,让他去月影楼的拍卖会,把李相夷的刎颈剑,闹到人尽皆知,李相夷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拿回自己的剑。蒋大肥盘算,只要他到时候哄抬价格,李相夷那好脸好面的家伙一定会被迫跟价,到时候他不但要损失一大笔银子,还会得罪月影楼的新楼主。想到这,蒋大肥没忍住问了一句“月影楼的楼主是谁?”
柳无忧听完脸色一变,阴沉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饶是蒋大肥是个傻子,他也一下就明白了,柳无忧是为庙堂办事,那这人一定是比他还要高的人,若是在皇宫里的,无论哪一位,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而他现在这个百万两的价格也是他自己喊上去的,而与他帮腔抬价的同伙只庆幸,最后的价不是自己喊的。蒋大肥不敢得罪月影楼,他也拿不出百万两的银子,只能掏出大理寺的令牌交给掌柜的,然后脸色煞白的学笛飞声的语气,强装镇定道“找大理寺要。”
李莲花一边饮茶,耳朵一边动了动,蒋大肥虽然有意压低声音,李莲花却听得清清楚楚。
大理寺吗?
李莲花想,果然他猜的没错,蒋大肥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太子的手伸的可真长,不过被他这么一搞,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是没关系,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从一开始方小宝被飞鸽传书被叫回百川院,他们就入了局,他本来并不在意李相夷的名声了,毕竟死都死了那么多年,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太贪心,他想毁了李相夷,也想毁了方多病,他留恋这世上的留恋的人不多,方多病算一个,所以李相夷虽然成鬼,却睚眦必报,既然太子要将罪名推给李相夷,他就随了太子的意愿,希望到时候太子可不要后悔。
“他们要跑了,去追吗?”已经才到李莲花想法的笛飞声,将桌上的茶盏拿起来一饮而尽,李莲花没说话,但是笛飞声与方多病都懂了他的意思,两人起身追了出去,李莲花则没有动身,而是慢悠悠的倒了两杯救,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西妃姑娘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他话音刚毕,他们之前原本所住的客房,墙面竟然又往两边开了些许,西妃款款现身,歉然的行了个礼“果然还是瞒不住李公子。”
李莲花转头冲她温柔一笑道,“我没想到,那次一别,姑娘竟成了月影楼的楼主,看来公主殿下很信任姑娘。”
西妃脸上染上几分无奈道“我们这些姑娘都是被人贩子拐来的,有许多姐妹都不记得来处,公主心善,谏言皇上抓了这些人贩子,旧址就被我们安了家。”李莲花听了点点头,西妃将笛飞声的盟主令还给李莲花道“公主也是无奈,太子所做的事她不满,却无法反抗,先生不要怪罪公主,她让我将三样东西偷偷还给先生,但现在...”
“刎颈没有关系,我有件事想问一下姑娘,月影楼有四处据点,公主将这些据点都收到手下是为何?”李莲花站起身后微微颔首行礼,他时间也不是很多了,不然蒋大肥真的就跑了。
“公主揽下四处楼址,为的是其他被拐的孩子,月影楼曾经搜集情报买卖人口,有着很大的关系网,这里的小厮都是寻找亲人的苦主,李公子...”西妃对着李莲花行礼,语气郑重道“公主大义,还希望公子助公主一臂之力。”
李莲花把桌上的酒拿起一饮而尽,放下那空酒杯道“我只是个江湖游医,帮不了她,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他说罢便飞身离去。
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