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有些纳闷,中二少年高战是怎么啦?怎么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这家伙,把鼻涕和泪全擦他身上了,王兴一把推开他问道:“贤弟何故如此,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高战擦了眼泪,说道:“我阿耶要回来了!”
这话把王兴整懵了,“不是,高叔父要回来,你就害怕成这样?莫非你干了什么坏事,担心被你阿耶知道?”
“我、我、我赌钱欠了赌坊五千贯,这些日子,赌坊的人整日派人来拿着借据来索要,都被我打发走了,若是被我阿耶知晓我赌钱欠了这么多钱,还不活活把我打死啊!”高战哭丧着脸说道。
王兴听了之后很不以为然,“一家小小的赌坊而已,你高家只要发一句话,万年县衙还不立马派人把那赌坊给封了?”
高战说道:“可那家赌坊的背后靠山是当朝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
王兴听了这话半响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兄弟,你胆儿真肥,竟然敢在李家赌坊赌钱,还欠了五千贯,五千贯啊,用牛车要装整整一车!”
高战哭丧着脸,“小弟刚开始也不知道这家赌坊的背后李林甫之子李屿啊!”
这时王兴疑惑道:“贤弟,此前不曾听说你喜欢赌钱啊,怎的现在迷上赌钱了?”
高战颇有些不好意思说:“这几个月花销太大,家母把钱财管得紧,小弟手中钱财时常不够花销,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赌坊上,若是赢了,自然是欢喜;若是输了,以你高家的权势,一般的赌坊也拿你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是也不是?”王兴打断他大声喝问。
高战被训了一通,耷拉着脑袋回答:“是,知我者,兄长也!”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王兴用手指头指着高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高战一把抱住王兴的大腿:“兄长,你可要救我啊!”
王兴把手一摊:“我如何救你?李林甫是何人,你又岂能不知?我可没本事让李屿把这笔账一笔勾销了!”
高战连忙说:“小弟不是让兄长去找李屿,而是······”
“而是什么?”
“小弟想找兄长借五千贯!”高战说道。
王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仅仅几秒,他便大声道:“什么?找我借五千贯?那可是五千贯啊,我上哪儿去找五千贯借给你?”
这时高战扭扭捏捏红着脸说:“上次兄长与崔小姐解除婚约之时,崔家不是赔偿了一笔钱财吗?小弟听说有一万贯来着!”
王兴瞪大眼睛,一张脸当场变黑了,合着你小子竟然在打老子这笔钱的主意?我他妈给你一巴掌······
过了一会儿,王兴叹道:“贤弟,不是为兄舍不得,钱财乃身外之物,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为兄也很想帮贤弟这个忙,把麻烦解决了,只是那笔钱一大部分已经被长兄拿去了,剩下的也被为兄买了药材!”
“买了药材?”高战显然不太相信。
王兴只好解释道:“你也知道最近为兄在勤练武艺,对名贵药材的需求甚大,你若不信,可以去长安城内各处药铺问问,看我这些日子是否隔三差五就去那些大药铺买名贵药材!”
习武,特别是修习战场杀伐之技,对人体的气血要求甚高,这就必须要很多补气血的药材作为辅助,否则的话,强行修习肯定会伤身,这一点高战也是知道的。
他有些不甘心,问道:“兄长能拿出多少?”
“三五百贯还是有的,再多为兄也拿不出来啊!”
都是十几岁的中二小屁孩,能借出去几百贯已经很是很讲义气了,高战也明白这一点,但这几百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待我阿耶回来,若是被他知晓此事,铁定会打断我的腿!”
王兴看着高战这副模样,也是颇为感慨,当初王忠嗣被下狱之后,高战和哥舒晔、崔纵等人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敬而远之,等王忠嗣出狱之后,高战还专门摆了一桌庆祝。
要说高战这孩子秉性还是不坏的,而且还很讲感情,王兴也不忍看着这倒霉孩子被回到京城的高仙芝发现了欠赌债的事情打断他的腿,只是这五千贯真不是小数目。
钱,王兴手上还有,从刘骆谷那里敲诈来的两千两黄金还没动,崔家的赔偿款一万贯买名贵药材到目前为止花了一千六百贯,还剩下八千多贯,只是这两笔钱他还留着有用。
如果借给高战,高战肯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