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返回,王兴经过永安渠的时候发现水渠边泡了很久的竹子,一根根都有成人的手臂粗,一共有百十来根,每根长三四丈。
“咦,这可是好东西啊!”王兴心里嘀咕一句。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附近一家食铺的掌柜问道:“掌柜的,敢问您知道这渠里泡着的竹子是谁的吗?”
食铺老板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三层楼高的酒楼:“是那家的,今年他们修建这三层房子时用来做脚架的,这三层房子建完之后,那些竹子就摆放在渠边也没人管,后来下大雨起大风,那些竹子就全部滚落进永安渠了,对面的掌柜也懒得找人捞起来,就一直让那些竹子泡着,都快要发臭了!”
“多谢掌柜!”
王兴道谢之后,又来到斜对面的酒楼找到掌柜的。
“掌柜的,那渠里泡着的竹子是你家的吗?”
掌柜胖胖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抬头一看,见王兴穿着华服,绝非一般少年,就问道:“请小郎君是?”
“你莫要管某是何人,你那些竹子泡在渠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这附近百姓街坊都是此处打水洗衣做饭,竹子快泡烂了,已经严重影响了水质!”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某带官府的人来先封了你的铺子,直到你找人把这些竹子捞起来;要么你给某五百文,某找人来把这些烂竹子捞起来丢到别处去,你选哪一个?”
不是王兴舍不得一点钱,如果找这老板买这批竹子,以这胖子的精明,肯定会敲诈他一笔,而用这种方法就简单得多。
果然,胖子掌柜虽然也有后台,但一听王兴说要把官府的人带来封他的铺子,就猜测王兴的身份不简单,或许是微服私访的御史什么的,他也不敢赌,反正只要五百文钱就能解决问题,于是很痛快说道:“小人选第二个!”
“拿钱,五百文!”王兴把手一伸,架子端了起来,气势也起来了。
胖子掌柜见状更不敢迟疑,赶紧从柜台里拿出一吊钱,用剪刀剪断绳子,把其中一半再系起来交给王兴,“小郎君,这是五百文钱,您数数?”
王兴也懒得数,他走到酒楼门口就向附近一个赶牛车的车夫喊道:“赶车的,过来!”
车夫连忙跑过来笑着问:“小郎君,可是要车么?”
王兴指了指旁边永安渠问道:“这渠里泡着百十来根竹子,你若是能把它们捞起来,用牛车装着拉到某指定的地点,给你五百文钱,你做不做?”
车夫愣了愣,随即问道:“多久做完?”
“今日之内!”
“那······小人可以再找一人吗?”
王兴说道:“自然可以,但只有五百文,直到把这些烂竹子拉到某指定的位置,某就给钱!”
“不知拉到何处?”
“城外王家庄!”
“行,小人这就去叫人!”
亏得不是泡水的木头,那可就沉了,竹子虽然泡了很久了,但里面都是空的,没进水。
等到黄昏时分,两个壮汉才用板车把百十来根湿竹子捞起来并用牛车全部拉到了王家在城外的庄子。
顺子看见王兴带人拉回来这么多烂竹子,颇为好奇的问道:“十三郎,怎么把这些烂竹子弄回来了?”
“这是个秘密!你去找泥瓦匠来,在庄子里修建几口大灶,让铁匠打几口大铁锅,另外去叫木匠来把这些烂竹子都锯成三到五寸长的一节,然后用斧头劈成一片片!”
“诺!”顺子赶忙去叫人。
这些竹子已经泡了大半年了,质地快接近腐烂,质地柔软,等顺子把人都找来,三个木匠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把这些烂竹子全部锯断成三寸长的一段后劈成一片片。
把这些一片片的小竹片装进大缸内,再用生石灰腌制一段时间,因为之前有泡水大半年,再用生石灰腌制可以不需要太久了。
次日一早,王兴带着高战抱着一箱子银饼来到了赌坊。
“哟,高小郎君今日来还赌债了?”一个带着阴狠气质的中年男子从赌坊里走了出来。
王兴板着脸问道:“少废话,借据呢?”
“连本带息五千贯,先看钱!”这中年男子一点也不退让。
王兴打开手里的木箱子,里面全是银饼,谁也会没事拉着一车铜钱满街跑。
“这些银饼应该可以抵五千贯,借据呢?”他打开箱子问道。
赌坊掌柜从账房手里拿过借据递过来。
王兴让高战拿来借据查验,高战接过借据看了一下,向王兴点了点头:“兄长,是小弟写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