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坊。
刘御医骑着马回到了家门前,他刚下马,正准备叫家人来开门,旁边走过来一个抱刀青年,抱刀青年喊道:“刘御医,在下等候多时了!”
刘御医一看,这人不是王兴的随从吗?整天抱着一把刀,板着脸,挺吓人的,他哆嗦着问:“是你?你要作甚?”
张小敬向斜对面一辆骡车扫了一眼,说道:“我家小郎君有请!”
刘御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斜对面的骡车的车帘被拉开,露出一张笑呵呵的脸,正向他打着招呼。
刘御医的脸色垮下来了,不知道这个王家十三郎又想干嘛,他只好把马交给张小敬,转身向骡车走去。
骡车的车厢内,王兴盘腿坐在厚实的褥子上,面前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茶盘,旁边一个小碳炉烧着水。
车厢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刘御医一上车就感觉车内车外的感受截然不同。
等他钻进骡车,车内王兴笑着说道:“刘御医,实在对不住,又要麻烦您了!”
刘御医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王小郎君又想作甚?老夫绝不会再犯欺君之罪!”
王兴又笑了,“刘御医,小子都还未说甚,你着急做什么?坐坐坐,吃杯茶!”
刘御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也不接他的茶,问道:“你到底想做甚?”
王兴喝了一口热茶,神色淡然的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纸上写有三个字。
“我要这个药!”
刘御医接过纸张一看,眼睛瞪大了,然后看向王兴,一脸紧张,又略带害怕、惊惧的问道:“你要这个药作甚?”
“刘御医,有时一个人太好奇了并非是一件好事,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好,你说呢?”
刘御医立即反驳道:“可你若是拿着这个药去做坏事,一旦事发,岂不牵连到老夫?”
“那你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不要事发了!”王兴说完从旁边拿出一个钱袋子丟在矮几上,里面传出铜钱碰撞的声音。
“此乃你的酬劳!”
刘御医身体一哆嗦,“不,我不能拿,药我也不能给你,老夫是一个医师,不能做坏事!”
王兴看着刘御医,“这世上对错是非并没有一个定论,我需要的药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用它却可以做好事,就好比一把剑,一个好人拿在手上可以自卫,可以保护别人;如果被一个恶人拿着,恶人就会用它做恶!”
刘御医反问一句:“王小郎君自认为是一个好人?”
“难道小子就是一个坏人?”
刘御医盯着王兴的眼睛,“难道不是吗?”
王兴笑着问:“刘御医家隔壁的刘寡妇姿色不错,我怎么瞅着她的儿子跟刘御医长得挺像的?”
刘御医脸色瞬间变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不要胡乱猜测、血口喷人!”
王兴嘿嘿一笑:“在下是不是胡乱猜测,刘御医自己心里清楚,那个小子叫刘崇义吧?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阿耶没死,还住在自己家隔壁的话,你说他在被其他小孩子欺负骂他是野种的时候,他会不会鼓起勇气说自己不是野种,他有阿耶呢?”
“刘御医,这孩子的亲生之父是好人还是坏人?”
刘御医脸色发白,眼神涣散,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兴再次把已经温了茶水递给他,“刘御医,别害怕,喝杯茶压压惊!你就是想太多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拿药出来就行了,就算事发,也查不到你头上!”
刘御医神色麻木的接过茶杯喝完。
“天色也不早了,刘御医该回家了,明日暮鼓响起之前,还是在此处,我希望能拿到我需要的东西!”
王兴说完之后,刘御医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准备下车,王兴叫住他:“刘御医,别摆着那副死了爷娘的脸,你这个模样一进家门,家人就会看出你出事了,高兴一些!”
刘御医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王兴很不高兴,“心情舒畅,高兴,你不懂吗?要发自内心的高兴,对对对,就是这副笑脸,保持住它,你可以下车了!”
张小敬见刘御医从骡车那边走回来,就把马还给他,然后向骡车走去。
“十三郎,去哪儿?”
“回别院!”
张小敬赶着骡子拉着车,走得很慢。
车厢内,王兴一边饮茶一边问:“张兄,你就不问我要干什么?”
张小敬说道:“某不想知晓,也不想问!”
王兴称赞了一句:“这是个好习惯!对了张兄,你的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