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瑾和蓝城禹单独坐在驾驶室内。

蓝城禹坐在林少瑾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他身上。

“看了粮仓，有什么想法?”蓝城禹开门见山。

林少瑾沉默片刻，随后平静地回答:“资源分配的本质是权力分配，在生存危机面前，秩序比任何事务都更重要。”

蓝城禹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但仍有兴趣继续追问:“所以你觉得，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饿死，是合理的?”

“不合理，但符合逻辑。”林少瑾直视着他，“如果军队崩溃，秩序崩塌，死的人会更多。”

曾经在他那个年代拍过一个电影，也是讲述了这样一个矛盾，他记得那位司令说——如果两个人都要饿死，饿死一个灾民，地方还是华夏，如果当兵的都饿死了，那华夏就会亡国。

蓝城禹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你倒是很清醒。”

“不清醒的人活不到现在。”林少瑾淡淡道，“而且我也知道，军储粮和民储粮本身并不是一个系统。

本质上来说，这从来不是什么道德问题，也不是什么同理心问题，而是腐败问题。”

火龙烧仓，阴兵借粮，太阳底下从来没有新鲜事。

这次有核战争做掩护，以往很多的坏账都可以平，甚至还能多做一点坏账。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列车行驶的轰鸣声在耳边持续。过了一会儿，蓝城禹才缓缓开口:“那你觉得，这样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林少瑾没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蓝城禹问的不仅仅是粮食问题，而是整个摇摇欲坠的秩序。

“取决于上面的人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他最终说道。

蓝城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林少瑾知道，自己的回答已经让他产生了某种兴趣。

列车继续前行，穿过幽深的地下隧道。窗外偶尔闪过应急灯的微弱红光，照亮了隧道壁上斑驳的混凝土结构。林少瑾望向窗外，思绪却飘向了京城。

老爷子为什么要见他?

他真的只是看中了自己的“价值”，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