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是:
斛律羡在选择了用土山掩盖背后的地道这一战术的同时,竟然真的完全没有考虑配合上其他的战术,对涧农关进行两方面的冲击,从而分化她手下的三万士卒,从而达到让城内的这支军队疲于应对的成效。
这一场对阵完全是乏善可陈的,一切都按照沙盘上推演出来的路线继续了,当赵国那一边堆起来的土山垮塌的时候,赵军的伤亡并不怎么大,而当赵军的士兵在地道中正面遇上洛州士卒的时候,双方也都没有显露出多少的惊讶惧怕。
双方都像是先前已经被
告知了战争会有这样的走向一般,都发挥出了高于下限而低于上限,翻译过来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水平。
“我军占守势,此战战损大致是一比三,按照我军与赵军人数相比……实在是不好说占到了多少便宜。”
刘毓统计了这一战的数据,并且汇报给郑含章。
此时距离这场郑含章都觉得自己从中学不到什么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两天的时间,洛州方面的统计当然是已经全部完成,甚至关于赵军那边的伤亡估算其实也有了一定的成果。
统计出来的洛州方面士卒总共死亡了一百多,受伤的多一点,大概七百左右,不过当今在统计的时候往往习惯将伤亡联系在一起统计,因为他们要计算的本质上是还有回到战场上继续战斗的士卒的数量。
刘毓说:“这一次,赵军死亡应该更多,我们这边,重伤之后的死亡数量竟然降低了……我估摸着要有三成,剩下的还有一些仍然在救,或许过段时间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说到这里,刘毓看向郑含章的目光中就又多了几分敬佩——他在统计数据的时候,是去过军营了的。
他知道,上头这位年轻的殿下,这一次一定又是她,她带来了一些成效相当显著的改变。
但是,这种敬佩惊讶,甚至开始怀疑这位殿下是不是生而知之的行为有个几次就可以了,之后的,压在心里……
好吧,其实也不仅仅是压在心里而已。
刘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习惯郑含章随时有可能拿出来的,在她眼里、口中,仿佛就像是将手腕稍稍翻上那么一翻似的简单的,然而实际使用起来却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甚至能够让人惊叹这莫非是圣人所言“生而知之”的最高境界的计策或是物什。
要是有哪一天,殿下突然对所有人宣布,她是天上的神仙临凡履尘,将要一统四海随后封禅泰山,随即飞升上天成为天帝,天上地下唯其独尊——刘毓估计都不会太过惊讶。
他想起自己在那些军医的营中的所见所闻。
那浓郁的、萦绕在帐篷间的蒜味——是真的“所闻”——随后开始汇报一些别的战后统计数据。
如果按照洛州士卒从一开始的能力估算是突破的证明。
看到这一次的胜利,又有谁会想到,其实就是在不久之前,洛州的士卒在朝邑城头对阵司马回的时候,都是怎样的一番悲哀悲观姿态?
刘毓想到那时候,再想想现在,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简直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简直就像是换了日月,换了人间。
他难免觉得胸怀中有火焰在燃烧,就像是真的有太阳和月亮的虚影,其中飞舞着金乌的火焰,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正掉在他的胸怀之中,使起燃烧起熊熊的炽热光芒来,让她看到一条光辉灿烂的宽阔前路正在面前展开。
殿下啊.刘毓在心里轻轻地叹息着,表面上却没有
做出任何的变化,甚至继续汇报的声音都还保持着原本的声线。()?()
他完成了这一次的数据汇报,随即又对郑含章说了另一方面的分析。()?()
这方面的分析并不来自于他,而是来自卫云庭。()?()
虽然在这一场战斗中,从双方伤亡人数来看,郑含章几乎已经可以坐实自己能够将斛律羡这位老牌的知名将领彻底按在地上打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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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可惜,每一个“虽然”之后都会跟着一个转折的“但是”,而跟在“但是”之后的句子,才是更为重要的那部分。
——但是,这样的结果对于洛州方面来说,其实也绝对不能算是一场酣畅淋漓、让人放心的胜利。
毕竟,他们占了信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