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便宜,还提早去找了盗墓贼来补全了他们这边在土木建设这方面的巨大劣势。
这是在那位号称始皇帝的陵墓都能开挖的盗墓老手的帮助下才达到的战果,要是换了他们自己,兴许斛律羡就真的能够靠着他那卓越的整军技巧,或许他们就会输得惨一点。
又或许——
夜色逐渐深沉,桌案前的烛火尚且明亮非常,刘毓伏在桌前,正用他那更习惯握着兵器,因此也生出和兵器一样粗糙而坚硬平直的轮廓线条的手,握着一支笔在一册空白纸页上快速书写着。
郑含章有写小本子的习惯。
虽然这不是个正经人的习惯,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点“政治作秀”的因素,但是日记这个习惯本身其实还是很有点“动人”的。
对于一个想要进步、想要学习、想要自我反省,吾日三省吾身的读书人来说,日记这东西很显然是个极好的承载体。
还能理清思路,从而做出更正确的选择;也能记录初心,做为对未来自己的鞭策……
简直是个完美的士大夫日常自我修行环节。
刘毓虽然并不怎么认为自己算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士大夫,也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读书人有什么关系(兴许,他确实已经走得有点远了),但他是个几乎不二错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刘毓是那种发自内心会觉得写日记是个极好的修行手段的人。
他现在就在写。
对郑含章的敬佩之情没有从言谈中表露,但却全都记录在了日记本中。
刘毓写完一行,吹了吹纸页,让上头的墨迹能够更快干掉,为此稍稍抬头。
而就在抬头时,他想:或许未来有一日,等他身死,埋骨黄土中后,会有后人无意间发现他的这本日记,然后从中,看到一个当时人们眼中的殿下。
就像是记载在《华阳县志》中的那句“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被世人所知晓之后,那位天水姜氏将军是怎样又一次震惊后世人。
嗯,对,就这么写。
记录下他今天在军医营中看到的,那种名为大蒜素的“药物”,还有那过分浓郁的酒精味儿。
这两种东西都不好闻,刘毓在刚刚走进军营中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经过这一遭之后就得彻底废
掉。
但是呢?就是多了这两样东西()?(),
哦()?(),
对()?(),
还多了殿下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安排着突击学习如何进行最基础最简单救护治疗的那些医护兵。
刘毓在军营中看到的9()_[(.)]9?9*?*?9()?(),
那些原本会因为伤口未能治愈反而恶化导致的重伤、高热甚至死亡减少了很多很多。
他还没搞懂大蒜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清楚那种名为“高浓度酒精”的酒水是怎样变得如此清澈,而在倒在伤口上的时候是怎样一边令受伤的士卒疼痛哀嚎,但却当真没有伤得更重。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慢慢搞清楚的——他有这个时间,也有这个学习的想法。
有志者事竟成,刘毓对自己的耐心和毅力还是颇为自信的。
否则他也成不了这个一板一眼按照兵书,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几乎完全不犯错的长史。
人到中年,却又一次如此频繁地生出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豪情来,实在很是难得。
刘毓甚至感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从未有机会触碰到过的诗情,刚想写下两个字,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有乱声响起。
那零星的一点,就像是飞鸿指爪落于雪泥一样轻微而难得的诗情,就这样转眼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果然,诗情这东西吧,刘毓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是和它绝缘了。
……没事,反正他本来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从未想过自己要写出一首好诗来。
刘毓站起身来,打算走到外头去问问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只是不等他迈出一步,他书房的门就被亲随推开了。
守在外头过了一整夜,虽然没能完全见证刘毓的胸怀激荡,但也只是稍眯了眯眼睛,并未睡死的亲随现在已经彻底醒了,也听明白了外头为什么因此吵吵嚷嚷。
“长史,是斛律羡退兵了!”
“什么?斛律羡退兵了?!”
刘毓直接摔下了手中的笔,笔杆滚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啦”声响,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