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种田都种不来……那就去学呗,民间一些能侥幸活到六七十岁的老人,或许都还要下地呢,怎么这些官员就不行?
国家要的是能够做成事情的官员,而不是夸夸其谈,声名在外但却什么都不做的官员。
是谓循吏。
只有一张嘴皮子的勿入此门。
“甚至官员的选拔也应该考试,云庭,前朝的选拔制度从来都是推举,官员推荐才子——但是,王侯将相,由此便可以有种也,并且愈发有种。”
自家要是有了当龄的孩子,朋友家要是有了孩子,愿意上门给钱的人带着孩子……这些就足够占用那些官员手上全部的名额了。
这样不好。
郑含章是绝对要吃上人口红利的,在被如今的上层阶级放弃的那多数人中,明明有概率出现更多的天才,只要受一样的教育、拥有一样的眼界,就能比如今蹲在官场上的那些更优秀。
她没道理让这些人流落在乡野中。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嘛。
就算是封建帝制的社会,也不是犹如一团死水全无变化的,其实这样四分五裂的天下,国与国交战频频,本来就属于是更适合变革的时期。
选拔人才的制度也是时候从推举制改成科举制了。
郑含章心想,其实科举制是真的蛮好用的,就算到了她生活的现代,人才的选拔也仍然是通过考试的方式。
与科举制在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选拔考试的科目发生了变化,以及搭配
上了义务教育()?(),
让不只有那些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才能读上书而已。
科举制()?(),
考成法?()?[(.)]6?&?&??()?(),
还有摊丁入亩()?(),
这几项是她记忆中封建社会下社会制度发展到最后,算是一层一层打补丁更新版本,最终更新到的,应该可以说是在生产力没有特别重大的革新之前能够达到的最好状态了。
她打算试着现在洛州弄弄。
一方面,她的实力也只够她在洛州这个小地方尝试,而且在这里,想要推行这些法令的阻力肯定会比其他地方小;另一方面,她现在也就只有洛州这么一块儿地方嘛。
也需要慢慢来——动作太大了,要是被雍帝觉得不太对劲的话,或许就要前功尽弃。
路漫漫其修远兮,好在这些举措,搭配上她之前榨干了自己的全部记忆,罗列出来的那些可以促进生产力的科技点,也已经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足够飞速的发展和繁荣了。
郑含章给卫云庭画完饼之后就自顾自地往下推演起自己应当如何改革了,等回过神来,她发现卫云庭也在发呆。
哦,是了,郑含章描述的图景是他从未见过,大概率也从未想象过的,一时间陷入深思,倒也是相当正常。
于是她贴心地等了会儿卫云庭,看着对方皱着眉头,偶尔还摇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皱巴巴的,像是个核桃。
这模样还挺好笑的,郑含章想,这要是能拍下来,绝对就是黑历史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云庭才总算是从自己的思考中恍然猛醒,抬头发现郑含章正略带调侃地笑着看他,一时间脸红得相当厉害。
“殿下……”他小声抱怨着,“您——”
郑含章继续对他笑:“要是对这方面感兴趣,那不是也挺好吗?”
“出将入相,这是为人臣子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和荣誉了吧?难道说云庭没有这样的志向,想要争一争这个位置?”
卫云庭方才被郑含章用那样调侃的目光看着,尚且羞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活像是有人拿了一盒胭脂来,在他整张脸上都细细地涂抹了一遍似的;而现在郑含章继续调侃,甚至上的力度比方才还大了很多,他却反而正色了起来。
“这是当然!”
卫云庭掷地有声。
“不过是我的经史都学得不是很好,背诵起来远远没有背诵兵书那么顺利,理解起来的时候,也经常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郑含章:“其实,我觉得倒也未必一定要背诵那些,虽然说做人的道理,先贤确实都已经写在书中了,但理解不了倒也不用勉强——唔,云庭试试读史呢?就把它当成故事书来读,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找人来给你讲,记住历史上的那些故事,然后以史为镜嘛。”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援引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