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扭曲的情境令御史如遭雷劈,他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这种震惊中抽离了心绪,从怀里掏出钱他也可以给钱,而且他不会用那孩子做为发泄。
御史在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后,总算是将刘旻和他身边的人喝退了,他让这对夫妻全家与自己住在同一所馆驿里,还请医生那孩子被踢到了内脏上,气息微弱地喊了一夜娘后死去了。
这条罪状后来也被御史撰写在奏折上,上奏给了吴王。
然而那时候,赵王南下,吴王手里军力吃紧,便没有了用武力来将蜀中的实际统治者更改为自己的能力。
奏折最终被按下,刘旻没有被教训到分毫,甚至一些世家权贵子弟还因为这件事说他是慈善人、散财童子。
因为他们其他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不给钱的。
这是刘旻人生开头时的底色,从此沿着他的命一直往下流,直到如今都没能更换,算是彻底贯彻了“三岁看老”这句话的正确性。
但这其中,除了不把人当人的这一层色调之外,也还藏着一些别的细节,郑含章带着自己提出的设问继续往下翻那些瓜,在一条条放到后世绝对能够在法治节目头条上挂个十天半个月的消息中,最终也是一条不那么法治的都没有找到。
所有可以说是全无道德的瓜中,郑含章意识到一个共性: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瓜里面都会提到,刘旻做出那些天愤人怒的事情,是为了找乐子。
这种情况其实在有钱有权的人中其实特别明显,因为一切能玩的都已经玩过了,并且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觉得没意思,而新的玩意呢?
新的玩意都还没发明出来。
毕竟当下又不是未来那种娱乐很多,抱着手机刷上一辈子大概都不会腻的时代。
而在乐子之外,学习是不想学的,对于他那种出身的人来说也没有必要去学,志向是没有的,在蜀中这种地方,因为天花板就是自己所以养出了混吃等死的人生规划,这些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大写的“无聊”。
郑含章知道这种人应当如何应付。
真的很简单啦,就只需要找出点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来就行。
唯一困难的就是:要怎么确定他会被怎样的新潮点子打动。
毕竟,郑含章的底线摆在这里,她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想要从刘旻那边获得什么,而给他提供一些血腥的娱乐。
从吃瓜系统里面分析细节然后总结是一条路子,从刘旻身边人那边去直接抄答案则是另外一条可行的路子。
郑含章的余光轻轻在邓尔思身上落了一下。
邓尔思和蜀中那边的关系,她在刚开始的时候不太放心,也在吃瓜系统上很是认真地搜索了一番,最后找到的结果就还挺好的。
和邓尔思有关系的人不止一个,很多都是她曾经的入幕之宾,在发现北边没有他们的发挥空间之后就去了蜀中,反正庆王刘旻是个挺好忽悠的人,当官不难。
但是能够直接联系到刘旻,能够让刘旻改变自己一整天的行程,去干点诸如谈生意之类的正事还不会被刘旻发落的,只有一个人。
此人是他母亲身边的一个女官,姓氏已经没了,她自己也从未在意过,名字只有一个字,是“榕”,像是刘旻,就会叫她榕姐姐。
曾经刘旻也不叫她榕姐姐的,而是冷淡地叫榕女官,甚至想过等自己成了庆王之后要把这个嚼舌根子的女人从母亲眼前支开弄死。
但是后来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老庆王妃失宠得早,后来眼睛也瞎了,所以在先庆王还活着的时候,刘旻的日子曾经有过一段江湖日下,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
原本宠爱自己的父王开始宠爱别的弟弟,那在刘旻眼中都是要和自己争夺家产的敌人,他一时间生出许多四面楚歌的恐慌,而在这个时候,就是这位以前还时不时劝他行事不要那么荒诞,还会向他母亲告状的榕女官,冷静地指挥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慌张可怜的庆王妃为先庆王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只要庆王死在了更换世子之前,那继承人就只能是刘旻;
只要刘旻继承庆王位置的速度够快,其他那些或许有资格和他竞争的人都还来不及培养自己的手下势力就会先被一一打压下去。
先庆王死于毒,对外宣称是暴病,随后榕女官快速给刘旻母子安排了一条龙全计划,从怎样快点为先庆王发丧,到刘旻快速称王并且向吴国朝廷递交奏折,情愿以一些权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