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亏换来了吴国朝廷的认可,就这样平静无波且非常迅速地度过了整个蜀中管理层的交接期。
在这个过程中,刘旻就像是一坨烂泥一样,完全由榕女官来安排下一步,他就只跟着做,也不问为什么,将“废物但是安静”这几个字表现到了极致。
在这件事后,他坐稳了庆王的位置,对榕女官也彻底从看不顺眼变成了亲热的一口一个姐姐。
这个废物确实不把百姓当人,但却非常在意自己的命,也知道自己能够那么顺顺利利、稳稳当当地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至少有五成是榕女官的功劳。
所以,榕女官如今的待遇可以说是冠绝整个庆王府,更别说老庆王妃在当初把榕女官当做主心骨看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将她收做了义女,基本是有什么好东西先送去给她,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的地步。
榕女官仍然过着之前那样的生活。
但是她话相对少了,只是偶尔还会规劝一下刘旻,态度也比先前软和一些——她是个聪明睿智的女子,知道随着时间的推进,刘旻的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变化,曾经她可以说的一些话,如今为了不太过消耗当年帮助时攒下出口来了。
当然,吃瓜系统里面说,这位榕女官对刘旻其实没啥感觉,之所以帮了他,一方面是因为老庆王妃其实是个对下人非常宽和的女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先庆王的那些子嗣,刘旻的那些弟弟们各有各的抽象,甚至程度比之刘旻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时代啊。
阶级流通性被局限到了除了带兵打仗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晋升的余地,所以上层的人俨然已经扭曲到了和下层的人们仿佛不是同一种生命的程度。
郑含章也只能摇头叹息。
那么,这位榕女官和邓尔思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发生在榕女官还没有进入庆王府,成为老庆王妃身边女官,甚至还没有去吴国、还没有入蜀时的故事了。
榕女官其实是嫁过人的,而且她的丈夫到现在也还没有死。
她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女子,读过书,很有见识,长相略有些许清冷,也是非常美丽的一位小姐。
后来嫁给了邻乡的一户人家,这一户也是寒门,但是那时候她丈夫已经在州里有了个小官,所以走路的时候腰杆子都挺直了很多。
本来两姓成婚也是好事,但问题出在新婚夜。
因为在新婚夜没有流出处子血,所以当时那腰杆子挺直了的夫家就觉得自己吃了亏,娶了个残花败柳回来,并且因为那丈夫确实已经从民成了官,所以气性就格外大了。
他们闹了起来,要休妻,甚至还叫嚣着要用沉塘这种被官府都禁止了好几十年的私刑。
榕女官几乎要被逼死,而她不想死,所以在一个被关在柴房里的晚上,她偷偷从窗户那边挤了出来,带着满肩膀满腿的擦伤,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她跑到官道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后头就是她夫家的追兵,她已经跑不动了,然后就是在这时候,她遇上了邓尔思的车队。
彼时还是邓小姐的邓尔思坐在自家车队上,她是跟着外出经商的。
虽然这种行为为世家所不齿,奈何邓尔思自幼是个主意很大的,而她父亲也宠爱她,被她抓着手臂一阵摇晃之后就这么让步答应了下来。
邓尔思看到了这个受伤的女子,将她拉上了车,听了她的故事之后,让她藏在自己的车队中、治疗她,一路这么沿着商路去了蜀中。
到蜀中之后,榕女官决定留在这里了。
她不打算回家,也不打算留在雍国,至少这几年里她都不会考虑回去。
邓尔思就给她留了钱,一番斟酌过后,又给她动了点儿人脉,把她送去了庆王府当王妃身边的女官。
毕竟,一个女子孤身在这个世道上活着可要多难呢,邓尔思知道自己是因为家室和父亲的宠爱才能过得如此肆意的,当然不会觉得对方的日子也能同自己的一样好过。
而跟在王妃身边,多少能够保全自己些,就算因为面容清丽被庆王看上,王妃兴许还能拦上一二。
在离开蜀中的时候,邓尔思没能同榕女官告别,因为那时候对方已经在庆王府的高高院落中了。
她给对方留了一封信,上头没写多少话,只在最后写到:
他日见卿,愿自卿处取富贵,便是今日一程的回报了。
里头的潜台词藏得满满,不管是身处两国但希望来日能够再会,还是祝愿对方也能够居高位、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