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未散尽的紧张。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老顾转身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薄荷香。他伸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指尖粗糙的茧子擦过皮肤:“烧退了不少。”
我望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突然想起午后他偷偷把凉透的姜茶倒进花盆,又重新泡了一杯假装刚煮好的模样。
“今天……谢谢爸。”我声音有些发闷。
老顾动作一顿,别过脸去整理输液架:“说什么胡话,老子还能看着你饿死?”他背对着我,肩膀却绷得笔直,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像座固执的雕塑。
我忽然明白,那些笨拙的关心、刻意的“刁难”,还有不合时宜的下午茶,都是他笨拙却炽热的表达。
原来无论岁月如何打磨,无论身份多么威严,在父亲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被守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