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全和附近几个县的官仓。腾出来的新粮、好粮,都,都高价卖给那些遭了水灾闹粮荒的府县了!赚,赚翻了天啊!”胡三竹筒倒豆子般交代,生怕慢了一步。
“安州知府李琛,他就是个看门的狗!王爷和娘娘许了他江南两处大庄子,还有,还有每年干股分红。他,他才敢帮着遮掩!那刘文昭,刘文昭就是个蠢货。他以为攀上了王爷的高枝,其实,其实王爷早就想除掉他了!他,他知道的太多!”
“证据呢。”孟樊超追问。
“有!有!,在王府我卧房的第三块地砖下面!还有,,还有厉娘娘宫里的掌事太监刘德全!他,,他那里有和王府对账的副本!每次银钱交割,都有他的签押!”胡三为了活命,把能卖的不能卖的全卖了。
所有线索,所有供词,所有冰冷的账册数字,最终汇聚成两份沉甸甸的卷宗。一份指向徽王朱翊铸,另一份,则直指深宫,指向太上皇如今最为宠爱的厉贵妃厉氏。
朱兴明独自坐在行辕书房内。窗外,夜色如墨。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面前摊开的,不再是山全百姓的血泪控诉,而是两份足以在朝野掀起滔天巨浪、甚至动摇皇室根基的铁证卷宗。
徽王朱翊铸,骄奢淫逸,贪得无厌,在封地徽州乃至整个江南,横行不法,早有风闻。
却不想,其手竟伸得如此之长,胆子如此之大。与后宫宠妃勾结,视万千黎民生死于无物!这已不是简单的贪腐,这是动摇国本。是趴在帝国命脉上吸血的硕鼠。
朱兴明早就想过,对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动手,看来李自成和张献忠当初杀的亲王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