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德妃确实找过。+d\u,a¢n`q.i-n-g\s·i_.~o?r!g·
可时间过去太久,宣德帝已然记不得。
他只记得那几日朝堂之上琐事繁多,他匆匆过去看了德妃一眼,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再见到她时,便是她一身素衣哭着向他跪求,希望他能准许她剃发出家。
她身为宫中四妃之一,膝下更是还有一个皇子。
真要让她落发出家,传出去,皇室的脸往哪儿放?
简直是荒谬!
他决不允许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
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
德妃更是一气之下,对他出言不逊,骂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她更是对天起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用自己后半生换他妻离子散,尝尽世间孤苦。
自从稳坐江山,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于是,他当即下令撤了德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只留了一个陪嫁的宫女照顾,让她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
离开之前,他还用老二作为威胁,绝了她寻短见的机会。
他本想着让她冷静冷静,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以她温柔贤惠的性子定然能想明白。
可他没想到,打从那天之后,德妃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往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恶毒的诅咒。*l¨u,o,l-a¢x¢s-w,.?c*o?m*
话里话外,都是在逼他废了她。
起初他还有些耐心,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伤心,还安排了太医为她调养身体,想着等着时机合适了再给她一个孩子。
可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差,甚至数次将他拒之门外。
而他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最后,也就应了她那日发的誓言,与他此生再不复相见。
宫中一批一批的进新人,朝堂之上,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政务。
开始那两年,他还会在看到与她相似的秀女想到她,渐渐的,他便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哪怕后来老二到了年纪出宫分府,他也只觉得孩子大了,从来不曾想起,远在深宫之中还有他的母妃。
至于那个福薄的孩子,他更是忘了个干净。
思及此,宣德帝眼底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是懊恼,“她有什么不能同朕好好说,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昏君。
贵妃有错,朕让她向她赔罪便是,何至于犯下这等糊涂事!”
墨锦川幽幽道:“父皇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儿臣并未查到确凿证据,证明此事与德妃娘娘有关。”
闻言,宣德帝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旋即沉了脸,面色严肃道:“务必查清楚,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
墨锦川:“儿子遵命。”
在他转身之际,只听宣德帝沉声道:“小五,今日的事,朕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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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书房,一直不曾开口的宋言汐沉声问:“王爷是何时知道的?”
墨锦川眸色微冷,“杳杳没的那一日。”
想到什么,宋言汐脸色难看问:“那夜,王爷也在?”
墨锦川点点头,沉声道:“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找来时,父皇已经有些醉了,是我陪着德妃娘娘带杳杳去的玉瑶宫。”
他拉起宋言汐的手,轻声道:“照顾杳杳的奶娘不够尽心,躲懒睡醒后发现杳杳起了高热,害怕德妃娘娘责罚,便自作聪明用老家的土法子给她退热。
德妃娘娘午后问起时,她只说小孩子贪睡,等到傍晚察觉不对时,杳杳浑身烧的跟个火炉一样。
事后,我找奚太医问过,像是杳杳那种情况,即便早一个时辰送到太医院也无济于事。”
宋言汐原本只是猜测,听到这里,她已然能确定。
他今日特意来一趟御书房,为的就是将当年之事的真相,告知陛下。
可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有内情,他为何偏选在这个节点说?
总不能,是昨晚连夜查出来的证据。
这种鬼话,他即便是说了,她也不可能信。
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贵妃当年是无心之失,我答应过三哥,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宋言汐闻言,眼底不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