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炸开,露出下面的青铜阵脚——与我们捡到的碎片严丝合缝。“得在七月半前凑齐七个阵脚,不然水煞会冲破封印,到时候半个洛阳城都得被淹。”她往旗袍口袋里塞了把糯米和半盒防潮粉,“我祖母的日记里说,每个阵脚都藏在有水的地方,需要带月牙胎记的人用血激活。”
我摸着后颈的胎记,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呓语:“青铜棺里的不是水煞,是守河的灵,被人用邪术炼成了煞……锁鳞阵的真正用途,是解开它的封印。”当时只当是胡话,现在想来,卷宗里的记载未必是全貌。
回到住处时,窗台上的鱼缸突然翻倒,里面的金鱼在地板上扑腾,鱼鳞掉了满地,每片鳞上都映着个模糊的影子: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往青铜棺里贴符纸,他后颈的月牙胎记与我、沈砚祖父母的位置完全相同,手里的符纸边缘泛着青紫色,显然是用邪术画成的。
沈砚用镇魂铃对着鱼鳞晃了晃,影子突然清晰起来,男人贴符的动作停在半空,对着我们的方向说了句无声的话,嘴唇的形状像是“救我”。“这是水煞的意识残影!”沈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它在求救!卷宗里的记载是假的,镇煞司当年肯定隐瞒了什么!”
窗外的洛河突然涨潮,浪头拍打着岸边的石阶,溅起的水花里浮着更多青灰色的鳞片,鳞片上的影子在月光下连成串,往城南的废弃水塔方向飘——正是地图上最后个红点的位置。
我将拼合的铜鱼符放在桌上,符牌突然自动旋转起来,在桌面上转出个水纹状的圈,圈里浮出七个光斑,每个光斑里都有个阵脚的虚影:西关码头的青铜鱼、北邙泄洪渠的铜锁、东花坛古井的铁链……最后个光斑里的水塔尖上,蹲着只巨大的青灰色鱼头,眼睛里的红光正在慢慢变亮。
沈砚的铜铃突然自己响了起来,铃音里混着些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无数个冤魂在同时低语。她往铃身上撒了把糯米,铃音突然清晰:“七月半,水门开,青铜棺起,鳞归位……带胎记者,既是锁,亦是匙……”
我望着桌上旋转的铜鱼符,突然明白祖父的话是什么意思。锁鳞阵或许不是用来封印水煞的,而是用来让它恢复原状的,而我们这些带月牙胎记的人,既是能困住它的“锁”,也是能解开邪术的“匙”。
窗外的浪头越来越大,水塔方向的红光映红了半边天,青铜鱼符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手心发麻。沈砚将七块阵脚碎片在桌上拼出锁鳞阵的形状,最后块碎片的位置正好空着,显然在等水塔上的最后个阵脚。
“明天先去西关码头。”沈砚将卷宗和地图塞进包里,旗袍上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我有种预感,水煞的真相,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镇煞司的卷宗里,藏着个能颠覆所有认知的秘密。”
夜色渐深,洛河的水声里混着些鳞片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水底苏醒。我将铜鱼符揣进怀里,符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在提醒我:从握住它的那一刻起,这场与水煞的纠缠,就早己注定。¨墈~书~屋,晓+税+王^ ¨埂¨鑫.蕞′全¨而那些藏在鳞片影子里的真相,那些镇煞司隐瞒的往事,那些月牙胎记与青铜棺的联系,才刚刚开始浮现。
西关码头的晨雾里,己经有人影在晃动,他们后颈的位置都隐隐透着青紫色,手里的渔网正往水里撒,网眼的大小,刚好能套住人的脚踝。沈砚握紧了口袋里的镇魂铃,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这故事,才刚刚开始。
西关码头的晨雾裹着股腥气,像被水泡烂的鱼鳞味。沈砚往雾里撒了把糯米,米粒落地的地方腾起白烟,烟里浮出个模糊的码头轮廓: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正往水下钉青铜桩,桩身上的鱼纹与我们手里的阵脚碎片严丝合缝,他后颈的月牙胎记被朝阳照得发亮,旁边的掌令使举着半块铜鱼符,符牌边缘的缺口正好能嵌进我们这枚的凸起。
“看来第一处阵脚就在这青铜桩里。”沈砚的镇魂铃突然响了,铃音在雾里荡出圈金色涟漪,涟漪碰到的水面突然往下陷,露出下面青黑色的淤泥,淤泥里的半截木桩裹着层铜皮,铜皮上的鳞纹正往我们的方向亮——是锁鳞阵的“坎位”阵脚。
我刚要伸手去拔木桩,就被沈砚按住手腕:“别动!水煞最擅长模仿活物,你看淤泥里的气泡,在往咱们脚边漂。”她往气泡里扔了块阵脚碎片,碎片落水的瞬间,淤泥突然炸开,露出下面的青铜网,网眼里缠着些发白的骨头,骨头上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齿距与卷宗里记载的水煞獠牙完全吻合。
“这是被水煞拖走的镇煞司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