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己方舰队无论数量抑或战力,皆明显占优势。
以压倒之势攻击,乃是最直接的战术。
“咚咚咚!”
荆州水军中,战鼓震天。
各船扬起所有风帆,水手们奋力疾摇船桨。
近六百艘楼船、斗舰、艨冲组成的舰队,率先加速疾驰。
荆州军抢先发难!
两军距离缩短至百步之内。
汉水之畔,两军舟师,对峙而进。
相隔三百步之遥,已入弓弩之射程。
“各船张弓,务必射杀敌军!”
蔡瑁挥剑高呼,令旗随之挥动。
霎时间,千箭齐发,如同天罗地网,向敌舰袭来。
刘备军旗舰之上,甘宁镇定自若,面对飞来的箭雨,挥刀喝令:
“传令,各船只需避箭,不得还击!”
旗舰令旗如风摆动,刘军士卒迅速蹲下,举盾抵御。
然而敌军箭雨密集,仍有刘军士卒中箭倒地,江面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刘军未放一箭,荆州军却箭如雨下,压制得刘军难以抬头。
乍一看,荆州军似已占上风。
北岸之上,诸将见状,无不紧张。
“敌船多于我军,且楼船数量倍于我军,居高临下,箭雨优势明显。”
“兴霸初战不利,失了先机。”
刘备眉头紧锁,语气中透出忧虑。
张飞急得抓耳挠腮,指着江面叫嚷:
“兄长,甘宁究竟会不会打仗,为何不还击,只挨打?”
他这一叫,刘备也觉异常。
按理,水战中弓弩远攻最为关键。
这一点,他这旱鸭子也知道。
甘宁早应命弓弩手还击,却毫无动静,只被动挨打。
“文舟,兴霸他…”
刘备回头望向梁翰,欲言又止,心中忧虑。
梁翰一笑,指向江面:
“主公,甘兴霸岂是挨打不回手之人,他这是故意示弱于蔡瑁。”
示弱于蔡瑁?
刘备心头一震,目光再次聚焦江上战事。
江面之上,两军舰队相距已不足五十步。
自家战舰上空,已被箭雨覆盖,看似已被压制,无法反击。
这似乎并非甘宁有意为之。
“主公,我们要对兴霸有信心。”
“我料他故意示弱,必有奇策,我们静观其变。”
梁翰神态自若,乐观安慰。
刘备见梁翰如此镇定,便按下忧虑,继续观战。
江上战事,荆州军似已占压倒性优势。
刘军旗舰船头,甘宁挥刀如风,挡开袭来之箭。
那双锐利目光,透过箭雨,清晰看到敌军逼近。
他嘴角微扬,一抹计谋得逞的冷笑闪过。
时机已至。
甘宁刀舞不停,口中喝令:
“传令下去,陷阵队,即刻出击!”
旗舰上,鼓点骤急。
号令传开。
各斗舰之后,隐藏的近三十艘艨冲舰,即刻从后绕出,排成一线,向敌舰扑去。
荆州水师之旗舰其上。
蔡瑁目睹此番景象,自信之神色间,不禁掠过一抹惊异之绪。
蓦然之间,他似有所悟甘宁之奇谋。
故意不还箭矢,实乃有意示弱,诱其放心大胆而逼近。
待两军相距甚近,却放出暗藏之迅捷战舰,出其不意而发动突袭。
那三十余艘迅捷战舰,显然欲借船速之利,贴近其楼船斗舰,以登船近战。
惊异之色转瞬即逝,蔡瑁脸上复现讽刺之意。
“区区三十艘迅捷战舰,何足挂齿也!”
蔡瑁剑指前方,厉声而下令:
“传令下去,弓弩手瞄准敌军之迅捷战舰,务必将其拦截!”
号令既已下达。
各舰之弓弩手迅速转向,朝着疾驰而来之刘军陷阵之船射去。
四面八方,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
战船依大小之分,有楼船、斗舰、艨冲。
艨冲为三者中体积最小,其优势在于速度之迅捷,缺点则是船壁颇为薄弱,防御之力不足。
蔡瑁原以为,数千利箭之下,三十艘艨冲顷刻间便成刺猬,轻易便可阻击。
却未曾料到,荆州军箭雨虽密,却难挡艨冲快船之迅猛。
“何故如此?”
“那艨冲战舰有何异样?”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