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在刘表初到荆州时便来投奔,一度受到重用,曾任一郡太守。
后来刘表倚重蒯蔡两族,稳固荆州后,便弃用了诸葛玄这外来之人。
诸葛玄因此郁郁不得志,渐渐病倒在床。
他本想在临终前,安排侄女嫁入蒯家,依靠蒯氏这棵大树。
谁知今日侄儿诸葛亮的好友徐庶,却带回了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
未来的侄女婿,竟然被锦帆贼杀害了!
与蒯氏联姻的计划,就此化为泡影。
诸葛玄怎能不急,一时情绪激动,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
“叔父!”
诸葛姐弟急忙扶住他,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叔父莫急,此事对诸葛家而言,未必是坏事。”
诸葛亮语气中带着深意地安慰道。
诸葛玄一愣,却是苦笑道:
“亮儿啊,蒯祺是你姐要嫁的人,他一死,我们与蒯家联姻的计划便成了空谈。”
“没有蒯家的庇护,我们诸葛氏作为外乡人,在荆州如何立足,如何生根发芽,重振家声呢。”
诸葛玄说到激动处,又咳嗽起来。
“刘景升只重用蔡蒯两族,荆州对他不满的豪杰,恐怕不在少数。”
“他们以前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刘玄德出现,这些人便纷纷投靠。”
“听说刘玄德能破樊城,杀蔡和俘张允,都是用梁翰的计策,暗中招降魏延、伊籍等人,里应外合助其破城。”
“现在,连甘宁也投向了刘玄德。”
“甚至,此人不惜斩杀蒯祺,彻底与刘表决裂。”
“按照这种趋势发展,我看刘玄德迟早会打过汉水,攻取襄阳,进而夺取刘表的基业!”
“我们因蒯祺被杀,错失了与蒯氏联姻的机会,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诸葛亮思路清晰,不慌不忙地分析利弊。
诸葛玄若有所思,脸上的焦急渐渐消退,不禁称赞道:
“亮儿,你能如此深思熟虑,实在难得。”
“为叔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是我诸葛氏复兴的希望。”
感慨过后。
诸葛玄重新躺下,却又犹豫道:
“但想要打过汉水,毕竟要靠水军,这可是刘玄德的弱点呀。”
诸葛亮稍作停顿,便说:
“那甘宁号称锦帆贼,横行汉水无人能敌,多半精通水战。”
“侄儿猜想,刘玄德招揽此人,莫非正是看中其水战之才,想用甘宁助其渡过汉水?”
诸葛玄恍然大悟。
此刻。
徐庶却露出惊讶之色:
“那刘备一介外乡之人,竟能知晓甘宁这等水贼,实在出人意料。”
诸葛玄脸上再次浮现疑惑,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侄儿。
“刘备虽是外来之人,但据我所知,梁文舟乃新野本地人。”
“听说魏延等人,都是此人为刘备暗中谋划,那甘宁之事,或许也是他早为刘备布下的一步棋。”
诸葛亮如此推断道。
徐庶深吸一口气,惊叹道:
“那梁文舟,真是深谋远虑,智计高深莫测!”
“想不到我们荆州,竟隐藏着如此一位高人,我们却从未耳闻。”
诸葛亮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感慨道:
“若我早知新野之地,还隐居着如此一位高人,必定要拜他为师!”
“能得到如此计谋高深之人的教导,何愁不能习得一身治国理政的大学问!”
两人感慨之际,诸葛玄已是渐渐沉睡。
诸葛玲心情放松,趁机听到弟弟的感慨,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现在你不就知道了,现在你想拜梁翰为师,也为时不晚啊。”
诸葛亮身躯一震,眼神仿佛突然被点亮。
一旁的徐庶则是笑道:
“玲姐,你这是开玩笑了。”
“阿亮和我不是说好了,准备拜入水镜先生门下吗,怎能又去拜梁翰为师?”
诸葛玲却瞪他一眼,反问:
“我怎么就是开玩笑了,你们为何不能拜梁翰为师?”
“你们私下里不是一直在讨论,说那刘备是仁义之君,是你们心目中的理想君主吗?”
“拜了梁翰为师,将来学成一身本事,还能顺势辅佐刘备,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诸葛玲聪明绝顶,言辞犀利,几句话问得徐庶无言以对。
诸葛亮走到草庐外,远眺北方樊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