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们是怎么确认它的来历——”多萝瑞斯刚问出这句话就感到后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用魔法就能完成。

格瑞佩却并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愚蠢的地方，他点点头：“是的，是占卜师们用魔法探究出来的，虽然魔法能做到很多事情，可以去看历史上有些什么，但如果真的想被历史界证明，想让人们相信过去存在那些灿烂的文明，那就必须有真正的实物作为证据——魔法终归是人为的产物啊。所以，这个雕塑很大程度上它的历史价值大于艺术价值。顺便一提，这个作品已经用魔法复刻了它原来的模样，但是在这里展览的却是不完美的部分，谁叫它承载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呢？”

“文明需要传承，美好的东西应该留于后世——不如说，哪怕不是美好的事物，历史也需要它们的存在。”

格瑞佩用这句话回应了多萝瑞斯全部的疑问，多萝瑞斯先是静默了片刻，她不愿露出太过明显和夸张的表情，又真的做不到完全保持住平和的思维，让乱糟糟的思想消失——更何况在格瑞佩面前一切的掩饰都是毫无意义的，她抿着嘴抬头注视着格瑞佩：“那么，您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让我拥有什么样的心情呢，对您们的文明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呢？让我以何等的神态去接纳这相似的人名......我不理解，很抱歉，我并非是在埋怨您，只是不理解。”

“不，多萝瑞斯，你不必产生任何歉意的想法，也不要为我的行为辩解，这样做是不好的，至少现在我希望你能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我很高兴你向我发问。”

格瑞佩沉默了会，露出一丝苦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的历史经历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是否是想让你因为这些景象感到一种近似于感慨的神色，是喜悦、是悲痛，是放弃对摧毁崇高意志的渴求，是爱上另外一个自身，使美在后代的身上永存，是看到年轻的血液在孩童的身上放肆的增长，是领悟到这里存在的智慧、美、传承，是感受到腐朽、破烂、停滞，有些东西是很难形容的。我不懂我言语的曲调是为了什么场景存在的。”

“也许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们的文明吧，看待这个不那么美好、不值得观赏的文明。”

“你们的文明十分的令人惋惜。”

利拉兹轻轻地叹口气，如此宏伟的事物，如此具有美的事物，那些建筑，那些音乐，那些诗歌和流淌在其中的文明的意志，太少了，他不由地觉得亚特兰蒂斯留给这个世界的遗物太少了。

少到竟然能用重量来衡量，这是何等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