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
扶苏的老师虽是儒家,思想略显迂腐,却未犯大错。可他当初为何选了赵高作为胡亥的老师?还有那些常伴胡亥左右的勋贵子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前总觉得胡亥不过是贪玩些,不太靠谱,哪曾想他的心思竟变得如此冷酷无情!“陛下,麒麟殿到了。”顿若轻声细语地提醒,打断了政哥的沉思。政哥望向那巍峨的宫殿,脸上的忧愁瞬间消散。顿若一边搬来凳子扶着始皇下车,一边明白,此刻的陛下并非一个父亲,而是一位君王。“小公子至今下落不明,可这监造长城的职位总不能一直空着,蒙恬将军还得兼顾军务,眼下正是对抗匈奴的关键时刻。”“还是得赶紧找个合适的人选补上,只是这人选确实难觅。”“当务之急是小公子的安全!那些六国余孽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皇室成员下手,绝不能轻饶。”“咳咳……也不能一概而论,咱们朝堂上也有几位是昔日六国的贵族。”还未踏入麒麟殿,便能听到文武百官在里面议论纷纷。直到赢政步入大殿,嘈杂之声才渐渐平息。“参见陛下。”“参见陛下。”文武百官行礼时,都不忘偷偷打量赢政的脸色。小公子失踪,最焦心的莫过于始皇了。今日的陛下,显然心情极为不佳。原本有诸多事宜要启奏的官员们,此刻都默默地将话咽了回去。在小十七的安危面前,其他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赢政缓缓走上帝座,目光如炬,扫过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每个人的神色,他都一一收入眼底。“小十七被劫持失踪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赢政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其实,所有事情的经过,他早已心中有数。此刻发问,不过是想探查朝堂中还有哪些人牵涉其中,同时也给胡亥一个最后坦白的机会。“父皇,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找到十七弟的下落。”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竟是扶苏。此时的扶苏显得异常疲倦,眼眶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仿佛许久未曾安眠。事实上,赢政至少知道赢子季安然无恙,而扶苏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儿臣已经将门客中与六国有牵连的人全部抓捕,逐一审查。”扶苏的声音略显沙哑,“可惜至今毫无结果,也不知他们是真不知情还是有所隐瞒。若再无进展,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将他们移交黑冰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从他们口中撬出十七弟的消息。”朝堂上的众人都能感受到扶苏的变化。曾经的扶苏,在儒家和六国人士的蛊惑下,甚至一度提出分封的荒唐建议。但此刻的扶苏,却显得异常清醒和坚定。为了获取情报,赢政竟然把那些与六国关系紧密的门客全都抓了起来。始皇对扶苏府上的那些门客不满已久,这是朝中上下众所周知的事,扶苏心里也清楚,但他还是顶着赢政的压力,让他们继续留在府中。看来为了找到赢子季,扶苏已经不顾一切了。看着疲惫不堪的长子,赢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总算做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对这个长子,他一向严厉,或许这正是扶苏性格柔和软弱的原因。但现在为了小十七,扶苏的性情竟然变得强硬起来。难道说小十七在他心中比朕还重要? 算了,他们兄弟情深,自己应该感到欣慰。“陛下,微臣认为这六国余孽胆大妄为,应当严惩不贷。”“不如将六国贵族一网打尽,公告天下,让那些刺客自己现身,否则每拖延一日,便从那些贵族中挑一个出来斩首示众!”连一向温和的扶苏都如此强硬,李斯也站出来进言。有了李斯带头,其他官员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赢政听完只是点了点头。始终没有采纳任何人的建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个人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这六国余孽之事,或许不止在外,说不定…就在咱们这朝堂之中。”张良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纷纷转头,只见说话的正是现任翰林院执掌的张良。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官员们个个心头一紧。“张良先生,你出身旧韩贵族,对六国之人难免有几分同情,但别忘了,你可是小公子一手提拔的。”“在大义与私情之间,还望张良先生三思。”“张良先生,此时此刻,我们更应齐心协力才是。”不少朝臣纷纷出言反驳。大家都觉得,张良因自身是旧韩贵族,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