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孤灯,豆大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将一尊扭曲的佛像影子投在墙上,仿佛活物般蠕动。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回荡,敲击着冰冷的地砖,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某种禁忌的门扉。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云昊握紧镇岳锥,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前方。
进去是一座大殿。
……
镇岳锥的锋芒在幽暗的大殿中泛着冷光,云昊的脚步声被空旷的穹顶放大数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弓弦上。
佛龛前的孤灯忽明忽暗,将那尊扭曲佛像的影子拉得老长,手臂般粗壮的蛛网从梁上垂落,沾着不知积了多少年的尘埃。
“吱呀~”身后的寺门突然自行合拢,沉重的木门与门框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
云昊猛地转身,镇岳锥直指门口,却见门后空无一人,只有门缝里渗进的风雪被彻底隔绝,大殿内的血腥味与檀香愈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
“不必紧张。”一道苍老而诡异的声音从佛龛后方传来,像是有无数虫豸在朽木中爬行。
云昊灵识瞬间锁定声源,只见那尊扭曲的佛像缓缓侧过身,露出背后盘膝而坐的身影。
身披骷髅袈裟的摩托国师,正用他那双竖瞳般的兽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这还是云昊第一次看清他的全貌。
兽面般的脸上覆盖着暗紫色鳞片,鼻梁塌陷处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在孤灯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人骨念珠悬在胸前,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都对着云昊,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生前的苦难。
“筑基后期……你是第一个本土修士能修炼到筑基后期的人,哦这样说也不对,三百年前你的大虞的开国皇帝就是第一个,你是第二……第三个,虞稷的后辈,还真是不错。”
摩托国师的声音不紧不慢:“难怪能杀了我的八个弟子,黑龙那废物栽在你手里,倒也不冤。”
云昊没有接话,灵识如探雷针般扫过对方周身。
这妖僧的灵力波动深不见底,远超筑基期的范畴,隐约已触及半步金丹门槛,且带着一种不属于此界的阴邪气息,比黑龙的魔气更纯粹,也更危险。
从对方的话语中,云昊听到了好几个信息,内心吃惊不已,听起来,这个妖僧似乎对黑龙和大虞开国皇帝都知道。
这样就说明,对方绝对不简单。
有可能也是一位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
云昊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妖僧摩托桀桀一笑道:“老夫和你一样,其实也是大虞本土修士。”
这句话出来让云昊大吃一惊。
本来还想着这个妖僧是来自玄灵世界的修士,没想到他亲口说是大虞本土修士。
那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
大虞本土修士?
这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刺破他对妖僧来历的所有猜测。
三百年前的开国皇帝虞稷,早已回了玄灵世界。
眼前这身披骷髅袈裟的怪物妖僧,竟能直呼开国皇帝名讳,还自称同为本土修士。
这背后藏着的秘密,恐怕比通天之门更惊人。
“本土修士?”云昊刻意压低声音,灵识再次扫过对方鳞片下的灵力脉络,试图找到凡俗修士的痕迹。
可那股阴邪气息纯粹得可怕,带着玄灵世界独有的空间波动,绝非凡俗能孕育。
摩托国师似乎看穿了云昊的疑虑,低沉说道:“三百年前,老夫还是小寺普通弟子,法号‘慧能’。”
妖僧继续说道:“那时的大虞刚立国,虞稷那个屠夫提着斩龙刀马踏江湖,说什么‘宗门不臣,天下难安’。
我的寺庙里只有七个师兄,守着一座破塔,连荤腥都不沾,也算江湖宗门?”
云昊握着镇岳锥的手微微收紧,这段秘辛在大虞史书中从未记载,在大虞开国皇帝的留下的手札中也没有任何记录。
“铁骑踏破山门那天,佛堂的香还没燃尽。”摩托的兽瞳里闪过血色:“师兄们用身体挡在塔前,被马蹄踩成肉泥,我躲在供桌下,看着虞稷的亲卫把佛经扔进火里,笑着说‘这破纸还不如擦屁股’。”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他们追了我三天三夜,我抱着佛骨舍利跳了一处冰窟窿。
本想殉了师门,却在冰层下摸到个青铜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