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塔尔的父母亲己经去世多年,前妻因为他工作的原因,在他们女儿很小的时候便与他离了婚,独自一人改嫁到了南疆。本文搜:EZ看书网 ezksw.org 免费阅读他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地地道道的哈萨克牧民。平时萨塔尔进山工作的时候,女儿都交给他的哥哥来照料。这次他的葬礼,就是在他哥哥家办的。
佐枫也坐着轮椅来到了现场。本来按照医生的建议目前他根本不应该出院和活动,但几人根本劝不住他。
杨杰说到:“你知道你这次受伤有多严重吗?子弹击中了你的动脉血管,要不是紧急协调了首升机过来,你只要再晚二十分钟送进医院,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佐枫说道:“我要去。”
“我知道,你一定想去,但萨塔尔不仅是你的朋友,更是我们大家的战友。”凌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哀伤,“但你也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你这样硬撑着,万一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向萨塔尔的在天之灵交代?”
佐枫的声音哽咽了:“他正是因为要救我,提醒我才死的。你们不用再劝了,就算爬,我也要爬着去。”
项云飞平时与萨塔尔关系最好,他这次也站在了佐枫这边:“佐枫哥,咱去!我用轮椅推你去!”
根据哈萨克族风俗习惯及信仰,萨塔尔的遗体被安置在屋子的中央,脸朝西安放,一块洁净的白布遮盖着他的身体及面容。萨塔尔牺牲的那天是周五,这在哈萨克人眼中被认为是死者福气的象征(伊斯兰教教规认为主麻日(礼拜五)去世是死者的福气)。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除了萨塔尔的亲属之外,还包括了他在市林业和草原局的同事、专案组成员及北城市公安局领导、周围的村民,甚至来了很多居住在遥远林区草场的游牧民们。萨塔尔做了一辈子的护林员工作,他的足迹遍布了这片广袤的土地,他的名字和故事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受到过萨塔尔的帮助和关怀。有的是在火灾中被他救出的村民,有的是在森林中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还有的是被他耐心劝导,从破坏草原行为中悔改的牧民。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带着对萨塔尔的敬仰和感激,骑着马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萨塔尔的葬礼上。
在距离葬礼现场还有一段路程(大约一公里)时,这些哈萨克牧民们便开始放声哭泣,策马疾驰而来。萨塔尔的亲戚家人听到远处的哭声,家中的妇女们便在屋内按照年龄顺序坐好,年长的坐在前面,年轻的则坐在后面。男人们则步出屋外,同样按照年龄顺序站成一排,年长的站在队列的最前方,他们一边哭泣着一边唱起挽歌。
当吊唁的牧民们下马后,他们首先与站在门口的男人们一一拥抱,共同哭泣唱挽歌,然后进入屋内与妇女们相见,拥抱并痛哭,最后向萨塔尔的遗体告别。双方痛哭一场之后,吊唁者便用温和的话语安慰家属,劝他们节哀顺变,不要过度悲伤,鼓励他们要坚强,面对亲人离世后家庭所面临的种种挑战。
挽歌的歌词是由死者亲属根据旋律即兴创作,但它的旋律却是固定的,以此表达他们内心的哀痛。歌词大意是诉说着萨塔尔离世带来的不幸,回忆着他的生平事迹,以及他生前的美德和值得称颂的品质。挽歌的旋律悲凉而凄切,触动人心,催人泪下。
一位市公安局的哈萨克同事大致给专案组翻译了一部分挽歌的歌词:
草原上的风,吹过无尽的悲伤。
萨塔尔啊,你的身影,融入了天地间。
生与死,不过是轮回的篇章,
你的笑容,永远刻在我们的心上。
星辰日月,见证你的勇敢与坚强,
守护草原,你的使命,永不褪色。
生命如草,荣枯有时,不必哀伤,
你的精神,将永远在草原上流传。
马蹄声远,你去了遥远的他方,
那里的天空,是否也有牛羊成群?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启程,
萨塔尔啊,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依然英勇。
吊唁结束之后便来到了净身仪式(伊斯兰教习俗,意为洗去逝者的尘埃及污垢,干干净净的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个环节是由萨塔尔的男性亲友共同完成的一项冲洗遗体的仪式,佐枫本来执意要参加,但因其行动实在不便,便只好由项云飞代表参与。
根据习俗,他们用了西十五壶清水冲洗了萨塔尔的遗体。冲洗干净后,先用干净的布料仔细擦拭掉水份,又为萨塔尔剪去了指甲,刮干净胡须,梳理好头